时候,见到的就是坐在床上的小伙子,眼睛红肿神情茫然呆滞、而另外两个女孩子也同样双眼泛红的模样。
见他们进去,两个女孩子忙站起来。
“警察叔叔。”因没有想像中的大事件,所以警局的人都撤回去了,只留下三个警察在这儿调查事情的经过。
而当时,三个孩子,一个因麻药趟在床上,一个晕倒,最后冲出来的那个倒是清醒着,却被吓得只知道哭问什么事情也说不清楚,因此他们只能先去调查医院和另一方人。
“小伙子醒了?”打头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警察态度温和的问道。
郁佑颜点点头,深深对着他们鞠了一躬,“谢谢叔叔救了我们。”
江涞也跟着她的动作。
老警察虚扶了她们一把,“快起来。”
两人这才直起了腰,眼睛都红通通的,看着份外可怜。
接着两个警察给三个人做了笔录,当然,大多数都是郁佑颜和江涞在答,而向予则负责在床上发呆。
两个警察把事情的经过和向家父子的渊源了解清楚,心里也挺同情躺在床上的小伙子的,这是倒了什么血霉摊上这样一个无耻的爸爸。
然后问爱害者向予这件事要不要立案,毕竟双方是父子关系,且伤害并未发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所以警方才有此一问。
向予沉默的摇了摇头。
警察对他的决定并不意外,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伙子,你的路还长着呢,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心软做了不应该的决定。”
“谢谢警察叔叔。”向予缓缓说道。
老警察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又转头对一旁的郁佑颜道,“小姑娘胆子挺大嘛,不过,以后做事可不能这么冲动啊!”显然是在说她拎着斧子砸门这件事。
郁佑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当时也是被吓得没主意了,多亏叔叔你们及时赶过来,要不然我都撑不下去了。”
警察也不知道信没信她这话,笑了笑就出了病房,报警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然后就轮到在一旁等了半天的记者了。
“几位同学,我可以给你们做个采访吗?”女记者笑着问道。
“采访?是上电视吗?”江涞明知故问道。
女记者点点头,拍了拍旁边的摄像机,“对啊!”
“……好吧!”与其让记者胡编乱写不如把事情跟他们说清楚。
“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吧?”女记者看着呆坐在床上的向予问道。
见他没反应,江涞忙推了推他,“姐姐和你说话呢!”
向予眼球转了转,看向这名记者,声音喑哑道,“说什么?”
“你别这样。”江涞看着他哽咽道,“警察叔叔刚刚说了,已经没事了,别害怕。”
向予哈的一声笑了,“我害怕什么?我不害怕。”话虽这样说着,眼里弥漫的悲伤和痛苦却是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他喃喃。
江涞不由捂住嘴转过头哽咽起来。
女记者虽然更在乎这条新闻但到底也是个母亲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不由安慰道,“这位同学你别怕,没人会再伤害你的。”
向予笑,“有什么伤害呢,他不过是想拿回二十年前给我的东西罢了,我还给他就是了。”说完躺下身,拉过床上的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蒙了进去。
隔着被子,别人不知道他的表情,却能看动被子下的人不断在抖动,偶尔能闻到一声压抑的抽泣声。
“其实之前就有个自称是他爸爸朋友的叔叔去学校找过他。”郁佑颜对着女记者幽幽说道。
“是吗?怎么回事你能具体说说吗?”女记者正愁向予蒙上被子不说话挖不到新闻呢,闻言立即看向她。
郁佑颜也没有过多添油加醋把事情详细的说给了女记者听。
女记者听得瞠目结舌,就连扛着摄像机的中年男人都一脸震惊,这男人也太渣了吧!
“小妹妹你说的是真的吗?”女记者问。
“我可以拿性命发誓!”郁佑颜保证道。
女记者本来也没有真的怀疑,只是有些不敢置信罢了,见她这副表情更是全然相信了,不可思议道,“天啊,世界上竟还有这样无耻的男人。”
江涞继续愤愤不平的说道,“刚刚还有人来说如果向予不救他父亲就是不孝,可他二十多年对向予不闻不问难道不是不慈吗?”
女记者点点头,何止不慈简直卑劣的令人发指。
“刚刚一个医生叔叔偷偷告诉我们,如果摘掉一个肾,那向予就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蹦蹦跳跳了,连平时都要小心翼翼。”郁佑颜难过说道,“可是向予还是说要把肾给他,姐姐,你帮我们劝劝他吧……”
女记者看着被子下缩成团抽动的身影,怜惜而又认真道,“好孩子,孝顺是好事,但不能愚孝啊,你并不欠他的。”
摄像师傅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