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话还不行。”林主任尽职尽责地说道:“你这段时间一直依靠输液维持,身体还比较虚弱。我可以答应不通知你的父母,给你一个惊喜的机会。但必须由我亲自送你回去,毕竟再怎么说,现在我是医生,而你是我的病人。我有责任保证你的安全。”
“那,就麻烦你了。”我点了点头,也不再争议,毕竟他的初衷也是为我着想。难得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我也不该再拿生命去冒险了。
我坐在车上,兴致满满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象。黄昏中,这熟悉的城市仿佛被附上了一道不同的色彩。不知何处飘出的炊烟仿佛在预示着晚饭时间到来。而那条高中时期上下学必经的早已看腻的海边小道、海面上粼粼的波光、停泊在海上那零星的渔船。此刻在夕阳的余晖下,宛如一幅倾城的画卷。
小轿车很快停在了我的小区门口,外来车辆在没有出入证的情况下是无法擅自进入的,除非联系小区内的业主并得到证实,保安才会放行。
“就到这吧。”我望向了主驾上的林主任,充满感激地说道:“谢谢您,还有那伟大的‘回梦计划’。希望能有越来越多不幸‘沉睡’的人能够重新找回自我。”
林主任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应道:“借你吉言。保重身体,有缘再见吧。”
随后我下了车,将车门重新关上,挥手与他告别。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随后踩下了油门,小轿车很快便消失在了海边小道的尽头。
哈哈,还是不要再见的好。因为平心而论,医院那消毒水的气味和压抑的氛围实在令我喜欢不起来。而且上医院,终究不是件好事。
“早啊,张哥。”我热情地向门口的保安打招呼道。
“咦,小黄。”那名姓张的保安有些意外地看着我问道:“好久没看见你了,你回老家了吗?”
“哈哈,差不多吧。”我言简意赅、说了和没说基本没什么区别地认真回应道:“一言难尽。”
很快,我便再次来到了那熟悉的家门前。在那场噩梦当中我曾经不知多少次幻象过这样的场景,当我真正站在这里的这一刻,所有遭受的苦难似乎都找到了最终的归属。回家,这个曾无数次在我绝望之际点燃星火的词语。终于在此时此刻,不再那般遥不可及。
“叩叩叩——”我伸手敲响了那熟悉的木门,焦急而期待地等待着里头的回应。
很快门里便响起了脚步声,一个熟悉的身影拉开了大门。或许是因我先前遭受的不幸,她的头上,比最后一次见她时,多么不少白发。
“妈。”我倚靠着门,用左手轻轻撩起刘海的头发,故作深沉地说道:“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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