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或许,从姬发出生的那一刻,姬昌就已经当他是个死人,是个棋子了。
在姬昌眼里,他最重视的,永远都只是伯邑考。
因为伯邑考,不仅仅是姬昌的长子,更是他和太姒生的孩子!
“这一切,都只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子娴凄苦道,“我早该想到,也早该猜到的……但,我却自我麻痹,始终都不愿面对现实……”
“生于王族,是我一辈子的悲哀……”
“又不是生离死别,要不了几年,发儿就会回到你……咱们俩边的。”姬昌有些于心不忍,宽慰的说道。
毕竟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女人,在其最好的年纪,嫁给了自己,婚后即温柔贤惠,又从来不争宠,一直以来都视夫为天。
但……
作为一个杰出的国君,一个有志争霸天下的人杰,又岂能沉浸在儿女长中?
为君者,当狠辣无,
当卑鄙险,
当无所不用其极!
当……
牺牲一切,
不管是谁!
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也要把最后的余晖和价值,传给自己的继承者!
“发儿,想玩什么,今天爹只陪你一个人。”姬昌声音温和道。
他知道,姬发此一去,可能就是永别。
……父子之间的永别。
“我想骑马!”姬发笑道。
“好,爹来当发儿的马。”姬昌哈哈一笑,直接跪在地上,四肢杵着地面,“臭小子,还不快上来?”
姬发见状,摇了摇头,稚声稚气道,“爹,发儿想骑真正的马,真正的战马!就是爹小时候那样,骑乘战马,驰骋于宫中!”
姬昌愕然,随即笑问道,“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姬发笑道,“因为刚才爹说过,发儿已经快十岁了,也是个小大人了。父亲像我这么大时,都已经学会骑马了。发儿一直以来,都以父亲为榜样,发儿希望,在发儿临走时,能学会骑马,当做临别前的礼物,送给父亲您。”
姬昌脸上的笑容一滞,他鼻头一酸,眼眶有泪水在流转。
“好!五天之内,父亲教会发儿骑马,骑真正的战马!发儿不仅要驰骋于宫中,更要驰骋于整个镐京,父亲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发儿,有多么神武!”姬昌声音有些哽咽,抱着姬发,逐渐远去。
再也承受不住的子娴,此刻也崩溃似的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
……
半月后,姬昌亲笔写的奏表,递交到了帝辛的御案上。
读完这封奏表后,帝辛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直到一缕香风袭来,柔软无骨的躯,像是猫儿一样,钻入了帝辛的怀里,这才拉回了他的思绪。
“大王又因何事发愁?”苏妲己在帝辛的脸颊吻了一口,柔声问道。
帝辛道,“姬昌的次子姬发,打算入我商国当质子。”
苏妲己讶然,“姬发?是子娴姐姐的儿子?”
帝辛叹道,“没错。”
“西伯侯这是什么意思?在这种时候,把自己的次子,送到商国当质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王对西周bi)迫使然,这岂不要让天下人胆颤吗?”苏妲己眉头一皱。
帝辛冷笑道,“姬昌老贼,用心不纯!想要陷寡人于无无义中,以博取天下人的同。该杀!”
“那大王可有对策?”苏妲己问道。
帝辛摇头道,“没有!姬昌这封奏表只字都没提质子二字,只是说姬发已经长大了,作为我的外甥,王太后的外孙,理应亲赴朝歌,面君省亲,以显忠孝……呵呵,很合合理啊,这你让寡人如何拒绝?”
苏妲己一怔,莞尔笑道,“西伯侯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
“而且,如果不出寡人意料的话,当奏表从岐山,送抵朝歌这段时间,姬发已经乘坐车马,在赶来的路上了。”帝辛平淡道。
“不管怎么说,此事虽然有不好的一面,但也有好的一面呀。姬发毕竟是子娴姐姐的儿子,母后思念子娴姐姐多年,只因两人天各一方,十几年不曾相见,此番姬发入朝歌,说不定可以解母后思女之,并以此为桥梁,缓和你们母子俩的关系呢……”苏妲己劝道。
帝辛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将苏妲己搂在怀里,什么话也不说。
俩人就这般相拥,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呼吸,直到深夜,直到明,也不觉得厌烦。
大雪山臣服了。
那个狡诈猾的老狼,认帝辛为主,承认北方草原归帝国管辖和统治。
真的是毫无节cao)啊。
哪怕心里早有所准备,帝辛也被那头老狼的厚脸皮子,弄得有些无语。
堂堂的道胎境顶尖强者,竟卑微、不要脸如此。
你问我是骨气是什么?
骨气能当饭吃否?
能延续我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