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经过他的初步检查,金昌元的右腿已经断了多日,且已化脓感染,他建议金昌元父亲,尽快找一位会接骨的郎中,而且是越快越好。
武郎中走后,金昌元父亲简直要崩溃了,他蹲在地上双手不停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嘴里还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叫声。
就在金昌元父亲近乎绝望的时候,金光正这边,正在召集本家当户的主事人开会,商量治疗金昌元腿伤的事情,手头有些积蓄的人家表示会把钱拿出来,帮助金昌元治伤,手头没有积蓄的人家则表示,要把家里的鸡蛋送给昌元,给他补充营养,总之,大家都想为了治好金昌元的腿,出一份力。
金光正带着大家来到金昌元家,把钱和鸡蛋,放到了金昌元的父亲面前,这个时候,金昌元父亲哽咽了,他拉着大家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噗通’一声给大家跪下了,以此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金光正从地上拉起金昌元父亲,情绪稍稍稳定的金昌元父亲,把武郎中的初步诊断,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大家,这边大人之间的对话,让在金昌元边上的大虎听的清清楚楚,忽然,大虎想起了张先生,他相信见识多广的先生,肯定能帮助到金昌元。
大虎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家,金昌元父亲,同意让大虎去找张先生。
大虎赶到学堂,张先生一眼就认出了大虎,看着十分消瘦的失去联系一年多的大虎就站在自己眼前,张先生百感交集,他把大虎搂进了怀里,男人之间的拥抱往往是不需多言的,彼此心照不宣。
大虎兄弟的出走,张先生早就听说了,为了找到大虎兄弟,他也曾四处托朋友帮忙寻找,但最终还是杳无音信,每当先生给孩子们上课的时候,大虎的身影就会自然不自然的,在先生的脑海里呈现,先生从心里想念这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忘年交,挂念他的安全,心里常常会空落落的。
大虎在张先生的怀里,尽情释放了自己的天性,哭出了声,张先生不停的安慰着大虎,大虎把自己出走后的遭遇,告诉了先生。
先生在听完以后,非常愤怒,他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千千万万的人大声的呐喊着,这是什么社会?!年仅十岁的孩子,在煤窑砸断腿,煤窑竟致孩子死活于不顾,不闻不问,这不是人吃人是什么?!
大虎告诉张先生,金昌元的腿伤,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如果不能及时医治,恐怕左腿就保不住了,大虎请求张先生,帮金昌元找个会接骨的郎中,张先生让大虎放心,说他居住的村里就有一位会接骨的老先生,他现在就回村去请老先生,让大虎在金昌元家等候。
夜深了,在金昌元家,陪着金昌元等候郎中的乡亲挤满了屋子,尽管金昌元父亲念及大家的辛苦,几次劝大家回家歇息,但没有一个人回去,他们要亲眼看到,郎中为金昌元治伤,才肯放心离去。
随着张先生急促的敲门声,金昌元父亲迎来了先生带回的郎中,郎中一进门,就拨开众人,径直来到金昌元跟前,他轻轻的检查着金昌元的腿,仔细的观察着伤情,郎中在查看完了金昌元的伤情以后,把金昌元的父亲,叫到了屋外,小声的说道:
“实话跟您说吧,凭我多年行医的经验看,您这孩子的左腿,怕是难以保住了,骨折的时间太长了,错过了接骨的最佳时机,现在伤口感染严重,如果您信任我,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治好了,左腿能保住,将来走路干活,应该不成问题,但走路会有点瘸,治不好,这条腿就废了,您还得再思量思量,为了稳妥起见,我倒建议您,再多请教一些郎中,听听他们的诊断意见,再做最后决定。”
“不用考虑了,我完全信得过您,这孩子就交给您了!”金昌元父亲果断的说。
经过郎中半年的治疗和调理,金昌元的左腿保住了,但真应了郎中的预测,金昌元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是个‘跛子’,虽然走路的样子不好看,可干活没有太大影响,用郎中的话说,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