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靠着她,他似乎是累了,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
他停下来,休息着,好久后,他慢慢出道:“玉晚,你杀了我吧。”
“别胡说。”
花玉晚低头亲了亲他:“我怎么会杀了你?”
“不杀了我,”杨轩平静道:“还会死更多人的。”
“不会的,你控制好你自己。”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杨轩闭上眼睛:“我尽力了,玉晚,我做不到。玉晚,有时候我觉得,也许有天……”
他顿了顿,然而最后,却还是说了出来:“会连你也杀了。”
“我会害死你的。”
他的话仿佛是某种预言,轻飘飘说出来,听进花玉晚耳里,让她遍体生寒。
她抱着他,艰难道:“你要想,你和我有生死相依的契约,你如果死了,我也会死的。我还不想死。”
听到这话,杨轩愣了愣,随后他点了点头,抬头看着花玉晚:“对,你不能死。”
从那天以后,杨轩就闭关不出,每天都在钻研书籍。
星魁问她,师娘,师父在做什么?
花玉晚笑了笑道:“师父在闭关。”
修士闭关从来都是很多年,杨轩一闭关就是六年,六年后,星魁都已经成了一个少年,他在阵法星相上极有天赋,不过十四岁,已经接近一流阵法师的水平。
也就是这一年,魔修袭击了星魁所在的村子,星魁和花玉晚刚好去了镇上,星魁的母亲焦急之下躲到了花玉晚家中,魔修一路烧杀,将人的魂魄吸入自己的鬼旗之中,而星魁的母亲因为躲在花玉晚的屋中幸免于难,可等花玉晚和星魁回来时,整个镇子除了星魁的母亲,无一幸免。
星魁和他的母亲还有花玉晚三人替村民收尸,这是华光从天而降,一男一女领着一行人来到村中,男子紫衣长剑,女子紫纱长裙,一看就知是一对。花玉晚见到这两人,立刻回了自己屋中,布下层层阵法,掩盖了杨轩的踪迹。
这两人正是谢落和紫菱,如今谢落已是万剑宗首席弟子,紫菱也已是第一丹师,地位颇高。紫菱带着人去寻找魔修的踪迹,谢落蹲在星魁旁边,他察觉星魁身上有着修习道术的气息,便道:“你是学过法术的?”
星魁正在给他二叔收拾,含泪点头。
谢落便道:“你师父呢?”
星魁抬头,指向整个镇中唯一安好的房子。那房子一看就是层层阵法,谢落从那阵法上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
他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屋中女子端坐在堂上,还是他记忆力美好的模样。
他心思一动,不知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他觉得自己和杨轩都很奇怪。
他们一样爱慕着眼前的女子,却一样放不开紫菱。
他们对紫菱都有一种奇特的感情,说不上爱,却放不开手。
这个女子是他最落魄时唯一温暖的存在,每一次见到她,他就会有种打心底的温柔流出来。
这是他年少时少有的光,他落下悬崖时,是她毫不犹豫追了下来,将他从深渊中救上来。
他平静看着她,好久后,终于开口,慢慢叫了声:“玉晚。”
他叫出这一声时,声音微微颤抖。花玉晚低头摩挲着手中的玉箫,轻声道:“知道是谁了,便回去吧。”
“他呢?”
谢落没有指名道姓,可是两个人却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花玉晚平静道:“被我封印在了菩提树下。”
“可是我听说,前些时日有人说他在魔修的地盘上杀了修士。”
谢落皱着眉头:“师娘,我不能纵容他。”
花玉晚没有说话,谢落上前一步:“师娘,我知道你喜欢他,心疼他,可是人命没有高低贵贱,你不能这样放纵一只凶兽四处行凶。他已经是算不上人了。”
“谢落,”花玉晚轻笑开口:“他是你师父。”
“他不配。”
“他曾经对你好过。”
花玉晚说这话,谢落微微一愣,他骤然想起,在没有紫菱的时候,杨轩也曾经是那样一个君子。
是他将他从这世间最底层带上修行之路,他也曾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师长。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花玉晚继续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谢落,无论他做什么,都不是他自愿的,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
谢落干脆利落开口:“师娘,我只知道,他破坏了修士的规则,杀了无辜的人,就该偿命。”
花玉晚再说不出话,她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上,谢落说得对。
她的确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