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的自满,只能说在那大宅院里这小姐被保护的太好,着实有些过于自以为是了。
瞧她细声与丫鬟讨论起时眉飞色舞的模样,可精神了!
也是,一夜和衣而眠,她睡得自然好,醒来时人是最精神的,偏偏在眉眼神色中少了一个新婚妇的蜜色,被人窃笑却不知,还自得丈夫尊重于她、看重于她,无论是什么事都不会强求于她。
十四呆在这宫里的岁月里,曾听闻有个聪慧的嫔妃与心腹说了这么一句话:当有朝一日你发觉有一样东西你怎么也得不到的时候,你会逼着自己越变越聪明,绞尽脑汁的算计着,只为了能抱得垂涎已久的宝物。
仔细用在这九皇子妃身上参照原著倒也贴切,原著中她后来的确是越发精干,从一开始笨拙的斗情敌,再到手段越发高明,直到害死了人都叫人无法捕风捉影的干脆利落,与她如今的‘天真’确实是有好一段差距的,只因为这时候她还没有尝试过求而不得的滋味,不是么?
“…你们是不知道,昨晚上他啊…可听话了,本小姐随便唬了他一句,他竟真老老实实的抱了一床被往地上那么一铺,便睡了。夜里我起夜时,还能听见他翻来覆去不眠的动静,想必是忍极了…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十四向左看去早没了央孤单的背影,她勾了勾手指,一颗细碎的小石子便转着适当的力道击出,紧接着便听到那低声嬉笑的人儿忽地惊痛“哎唷疼!”的一声,向右看去,正好瞧见那大红衣裳光鲜亮丽的九皇子妃一个侧倒,“噗通”一声给砸红鲤池里去了!
本来为了说闲话故意屏退了宫人,这会子一出事,可把两个丫鬟给急坏了,呼救声喊得那叫一个凄厉厉的,十四瞅着有俩太监下水把这呛了一肚子水的柔弱皇子妃给捞上来以后,才朝着凤槐苑的方向飘去。
回了那棵槐树宝座,顺着开启的窗户正好能看见皇子央案前笔墨游走的渲染,她一边赏析央的才情,一边掐着时间等那位落水的皇子妃归来。
皇子妃来时,那透心凉的大红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式样款式皆与年纪不符的衣裳,想来是皇后宫里给她找来换上的,衣裳虽换了,可头发却还湿着,一路上打着喷嚏,被两待女搀扶着直奔凤槐苑的正屋里去,因着皇子央久居的住处是凤槐苑的偏西面的小屋,两人并未碰面。
下午时,韩非晏偷溜进了宫里,找来了凤槐苑,十四早先听说,因着皇子选妃一事,这位小姐便被禁足家中了,如今能溜出来,想必是她父亲看着这婚事尘埃落定,便稍稍松懈了对女儿的约束,这才被她钻了空子跑了出来。
她来兴师问罪也好,来哭诉情长也罢,此时央正补眠,因着昨夜一宿未合眼,睡得正沉,韩非晏还没摸到央的小屋,便被十四招来的宿主给撵出了凤槐苑,扬言韩大小姐在宫中迷了路找不着怎么出宫去,给推几个新来的太监那去了。
晚饭那会,皇子妃差人来请皇子央用膳,这事十四不好让特别出面,宫里规矩不可逾越,再不济那皇子妃还是这凤槐苑的主母。
央知这新嫁娘看不起自己,自是生不出什么亲近的好感,只随便吃了几筷子,便想找个借口离开,谁曾想话还没出口,那头皇子妃瞧见皇子将筷放下,嘴里的吃食还在嚼,便抢先一步说道:“殿下乃金贵之躯,苑里偏西边的小屋就别住了,如今成了亲,若还久居下人房,不得叫人笑话。”
央一怔,却未答。
只听皇子妃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妾身已令人去殿下那收拾,日后书房就定在主屋旁,也方便妾身往日里照料殿下。”说到这,她暂放下筷,招来了待女,也不先问问皇子央的意见,便自作主张的交代道:“殿下吃饱了,你带殿下去旁边的书房看看,有什么不妥当的及时修改,替换上的陈设记得一定要用最贵最好的,顺带再替殿下量量身做几套衣裳。”
央张了张口,本欲拒绝,却被她回过头来打岔了,她冲央笑道:“等量了身长,殿下可与妾身一起观看歌舞,这些歌舞伎是妾身的父亲花重金聘请能人挑选最好的苗子自幼训出来的。”
“我喜清静。西面住的挺好,不用劳烦…”他眉头微微一蹙,只因又被截了话。
“那是以前!”皇子妃不悦的挑眉,固执得将事定下:“以前那些坏习惯,趁着这会,都改了吧。凤槐苑整体翻修需月余,殿下可试着适应新环境新气象,等凤槐苑宛若一新,殿下这般龙章凤姿的人物也该让宫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瞧瞧,别的妾身不管,就这事,殿下必须听妾身的,妾身是为了殿下着想,日后殿下会懂妾身的用心良苦。”
看着眼眶微红显然是睡不够的皇子,十四开始琢磨,皇子妃性子太过张扬,这般模式相处下去,只怕还会更糟心!
本来起初她倒是不紧这行程,本着皇子涉及这权势之争越晚越好的态度,可如今家里来了这么一个‘当家作主’的,计划不如变化,她想,也该出手加快推动这权争的主线了。
皇子央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