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师傅留着她能派上什么大用场不成!
越深想,七窍心只觉得阵阵寒意,迫使她更加抵触那个名字,闫如玉!
在七窍心眼中,闫如玉可以做到的事情,她也能。
有人说过,妒往往是在两人之间的距离,相较不远的时候产生的。
……
老林静午,许是因着外来的人惊走了群鸟,密林深处只容身四五人的山洞,一跟铁杵长杆靠在洞口,一旁是刚扔开的麻木套,再旁边则是两个人。
一人卧靠洞壁,一人弯腰从包袱里那些个瓶瓶罐罐中搜寻什么。
小麦肤色的少年昏睡的容颜有七分刚毅,仔细能辨别出耳后有块细微的突起,似风干蜕皮微翘着少许,一般来讲,是不会被察觉的。
就这面皮的现状来看,还能支撑个几日才会明显露出破绽,所以,也不能算她救他及时。
十四将捡出来的小瓶子打开,凑到少年鼻息前晃了晃,刹时,梨白就被这股子呛鼻的气味惊醒。
“梨白,这五年你真有好好练武吗?怎么连远在甸京的那位,梁琴郡主都招惹上了?”睁眼还没看清人,就听到久违老熟人的声音。
干咳声!
“咳咳!不是咳~不是你想的那样咳咳咳!我真心冤~咳!”
正咳的厉害,便递来一壶水,他想也不想,知道是闫如玉以后,便卸下防心,仰头猛灌!
这几天可没渴死他!
喝了半饷,他才后知后觉的嘟囔了一句:“这茶水怎么喝起来糙的很?”抱怨完,又饥不择食的猛灌,将一整壶都喝干才罢了休。
渴了多日,也饿了多日,此时缓过魂来,倒也没多少力气,继续懒懒的靠在洞壁,大眼转了一圈,算是了解了一下此时的情况,才将视线停留在故人面上,仔细打量。
“大姐,你这张面皮不是当年我给你做的那一副吧?”他说。
“质地挺好,应该还能戴几年。”十四点点头。
梨白惊的拍了她肩头一掌,惊道:“开什么玩笑,当年不是给你说过,同一副面皮不宜久用,用久了会糙皮肤,换气难,久而久之很伤脸的!”
“一直没空做新的。”十四的声音轻飘飘地,仿佛没什么事能上心。
“药水呢?”
“诺,全在这包里,自己翻。”
梨白哪里管得着她那老尼入定的沧桑态度,不由分说拾起专用来洗面皮的特殊药水就摆弄起了十四的脸。
药水一侵,原本鲜活逼真的脸瞬间失了生气,露出面皮的本质来,被他轻易的从中剥落。
揪着十四的手,就着她的袖口顺带给她脸上的药水擦一擦,这才细看这张额前一道骇人长疤的脸,如他所料所惊,五年前不说水嫩至少还凑合得过去的皮肤,如今布满许多红疹,甚有部分皮肤开始局部蜕皮,这皮肤伤的厉害!
“你给我在原地坐着等着!”梨白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声音中那颤抖的情绪,使得音调都走空,丢下这么一句话,提着那个空水壶就朝外掠起轻功闪远。
十四这才轻轻用手指抚过面庞,手指碰到哪,刺痛逼到哪里。
自从救出天音老人以来,她真的少有机会能够让脸皮透透气,特别是近年,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外出,四下无人卸了面具就着溪水时,她已经看过,这张脸原来真被过于谨慎小心的她给毁了呢。
刺痛,这最近才开始的,但没办法,因靠近的目标也有可能会吸引同门七窍心,还不是能暴露身份的时候,一旦天音清楚她的真实底细,有些事可能就不遂心了。
这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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