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我渐渐看清那是一个一身白衣的人,牵着白色骏马向我走来。
他的白袍在行进间摇摆,腰际轻摆着一束银白色的发辫。再向上去,他身上里外都是纯白色的衣袍,绣着熟悉的图纹。细长的脖子上是一张瘦削清俊的脸,随着五官在雾中渐渐清晰深刻起来,我不禁瞪大眼,惊叫出声:
“修斯!”
对方那一张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也有了变动,银灰色的双眸露出诧异的神色。但他没有出声,只是愣愣的看着我,半张着嘴,似乎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我也默默的打量修斯,他依旧一身白袍,却更加高瘦,少了一份曾有的儒雅而从容的风度,多了一份刚毅和坚刻。我想象着他这几年来的遭遇,配合白茫茫的一片清冷色调,让一切看来倍感萧瑟。然而他翩翩的白衣,依旧如以往般飘逸圣洁,衬托他吸引人的气质。
忽然不远处有一声怪叫冲过来,我看清那是个侍童打扮的青衣男童,一脸戒备的挡在修斯身前,冲我大叫:
“什么人!你这邪恶的老妖妇,快离主神官大人远一点!”
很有气势的叫骂,不过……老妖妇?!我咯啦一声捏起拳头,额上青筋狂跳,刚要上前去把他一脚踹进太平洋,却听修斯颇为不耐的低头斥道:
“够了,你先下去!”
“呵,哎?”侍童显然很惊讶:“哦,是!”
侍童鬼头鬼脑的离去,三步一回头的看向仍对峙不语的两个人:一向态度平淡的主神官大人今天竟然会对我大小声?还有,那个奇怪又邋遢的女人是谁啊?还是去通报卡尔卡斯大人比较好!
“感人”的重逢气氛被人打断,我两又干瞪眼半晌,修斯好不容易开口发出一个字节,又被我使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大喷嚏给吓了回去。
“啊嚏————!”我又开始全身发抖:“55~~好冷~~”
鼻涕……又流出来了……5~~好丢脸的场面,而且还是在修斯面前。我的鼻子一酸,想要哭,又想要流鼻水。
修斯无奈的轻叹,递来一条干净的手帕,又脱下外袍给我披上。我感激的擤鼻涕,一边说道:
“唔~~~幸幸(谢谢)……呼噜噜~~啊,终于能呼吸了!呃……这个,等我洗干净了再还你吧!”我尴尬的指指手帕。
他不在意的叫我到一边坐下,才道:“好久不见,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
“我来刺探军情啊!”
拜托!不要笑得那么花痴,又用那种天真无邪的语调说这种话好不好!我一说完以上的话,便受不了自己白痴的捏了自己一下。
“他让你一个人来的吗?”修斯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问。
“他?呃……你说以撒啊?我瞒着他偷偷跑出来的!”
修斯又开始沉默,不知在思考什么。我看着他,长叹一口气,道:
“修斯,我们已经有三年没见了吧……好长的时间啊!”
虽然时间像是一转眼就过来了,但回忆起来却觉得那是如此漫长。
久久,修斯抬脸看向前方:“是的,三年零一个月前的12月24日……也许,当初你选择跟他离开提滋是对的。”
他阂上眼帘,从侧面可以清楚的看到长长的睫毛:“因为那之后的提滋,还有我……一切都不同了。虽然当初我以为我可以做得很好,我以为我是能够超过科里、以撒,最适合……你……可是,是我高估了自己。”
我的心一阵抽痛,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被杰?索姆地所破坏的弥凯恩家。但事实上自己也是让他受此迫害的祸首之一,想到此,我不禁急迫的道:
“修斯,其实我……”
没等我说完,修斯打断:“我现在才知道,你就是德里奇联合公国罗丝一族的传人,所以当初才那么执意要离开卡顿的吧?但是……你不是……女巫吗?”
“啊?呃……呵呵……恩……那个……”我尴尬的傻笑:“是、是啊……很有趣的组合吧……呵呵!”
我一边干笑,一边别扭的扯着自己的长发,却越弄越糟……
“啊,痛!”我无奈的看着自己缠在手指上的头发,呜咽着:“打、打结了……”
为什么?我这一辈子要遇到的窘迫都凑在今天了!
修斯忍不住低笑着起身,走至我面前俯身帮我解头发,嘴里轻轻的念着:
“是啊……女巫和神官……很有意思的组合……”
“啊?什么?”我的耳朵边被头发骚得发烫,又痒痒的,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却感觉那是另有深意似的。
“没什么。”修斯道:“你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
“呃……我……昨天听说要来这里探察,就马上飞过来……可、可是……迷路了……”
声音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