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她既有幼时被父母宠溺、游走天下的骄傲眼界,又被后来京城和府内的人情险恶迷茫了方向心智。当她遇到一个出类拔萃的少年郎君,她本能地想要去亲近。
这是少女心性,也是惺惺相惜。
父亲环顾周遭,大约也的确找不到更出色的少年郎了,所以才默许了这门亲事。
我现在相信,沈小姐只是被京城的染缸教坏了,她没有找到合适的与丈夫沟通的办法。
而秦,他并没有那么厌憎沈小姐。
阿伯,我醒来就体会到的那些情绪,那些暴戾愤恨,那些嫌弃恶心,那些想要毁天灭地的冲动**,不是沈小姐的,是你的吧?
是不是?
苍老男魂的气息越发微弱。
终于,他低低地说了一声:“是……”
沈濯在心里轻轻地叹息。
阿伯,三郎究竟做了什么,才让你那么恨他?恨到会杀了他?你能告诉我么?
“我最近,与你说不成话了……
“希望你回京时,我还能活着……
“沈氏女,你可要好好地活下去……
“也许你才是应劫而生的那个人,也许,也许你真的能逆天改命……
“沈氏女,不要杀人啊……不然,我真的怕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在你的手里……
“呵呵……”
再无声息。
沈濯静静地睁开了眼睛。
玲珑抽抽搭搭的哭声一顿:“小姐,小姐醒了!”
“秦没死。”沈濯平躺在马车里,眼神却似是已经穿透了马车顶,看向了碧蓝长天的深处。
众人一滞。
沈濯宁和从容:“他没那么容易死。侍卫们可能在使障眼法,目的是为了让那些人停止对他的追杀。”
隗粲予和太渊面面相觑。
沈濯伸出手,玲珑忙擦着泪用力地扶了她坐了起来。
“前面城里购马,日夜不停,去洮州。
“他会那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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