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路灼一掌将信拍在桌上, 用力之大甚至将玉制的案几都拍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痕。
段召被路灼吓得直抹汗, 他从来都不知道路灼那小小的身体还能迸发出这样的怒气来, 连忙安抚道,“路灼, 你冷静一些,现在还不能断定……”
还不能断定什么?还不能断定舟礼泉要娶赤晴?段召觉得要是自己真把这句话说出来, 路灼能一掌拍死自己。
“还不能断定什么?”路灼咬牙切齿的看着段召,仿佛段召就是舟礼泉一般,狠不得将人直接撕碎开来。
“路灼,大师姐将整个云水都交给了你, 凡事都要冷静。”段召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大师姐出事他也担心,可是大局为重。
这句话稍微让路灼恢复了一点理智, 深吸了几口气之后, 重重的坐下, 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路灼……你……”段召叹了一口气, 话到嘴边又兜了回来,没有再打扰路灼, 合上门离开,大师姐和路灼之间,他很早就看出来了,早在去信州城之前,他就知道的, 只是他从没有倾心于谁,所以的确不懂路灼此时此刻的心情,只能先行退下,让路灼自己想清楚才是。
想清楚?
事关赤晴,路灼怎么想的清楚?
只一想到舟礼泉触碰到自己师傅,路灼都会觉得头皮发麻,再想下去她怕自己能当场入魔。
舟礼泉早就娶了好几房的小妾,连儿子都有了两个,只是正妻之位一直悬空,舟慕能够容忍舟礼泉娶一些不入流的人入他舟家,可是正妻之位绝不允许舟礼泉自作主张,这番能得到舟慕同意的女人……
路灼咬紧的牙齿发出咔咔咔的声音,舟礼泉很久之前就放言,说正妻之位非赤晴莫属,当时她听到之后就气的不行,舟礼泉以为他是谁?还正妻之位,就算以整个南洛来娶自己的师傅,他都不够格。
光是想到舟礼泉对自己师傅那点龌龊的心思,路灼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熊熊燃在心里,扯得胸口发痛,狠不得将舟礼泉千刀万剐才是,她最是后悔当年武林大会没有一刀砍了舟礼泉的脑袋,不然哪有今天这些混账事情。
可是……
路灼眼睛都被气红了,可是她手里还有一个偌大的云水,这是师傅交给她的云水,她势必要完整无缺的还给师傅才是,不然,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她就……
“路灼,你真的想好了?”段召看着自己手上的两堂调令,突然觉得有些受不了,这些年他连一个普通的长老都不是,突然掌了两堂的势力,还真是受宠若惊。
红绾走了,师傅不在,这云水上她信任得过得就只有段召了,而且,师傅临走前大抵也是这个意思,段召……也就段召好了,师傅出事的当头,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到底合适不合适了,她甚至都没有想过,作为月笙的嫡传弟子,为何到如今段召连一个长老都不是。
路灼看着段召,冷冷的开口,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世间我只有师傅一人,有重过我生命的信仰,却没有大得过师傅的东西。”
段召看着路灼,稚嫩的脸上坚毅的神情足以撼动天地,心下为之一动,动了动喉头,缓缓闭上眼睛,然后猛地睁开,“你去吧!有我在,云水不会有事!”
赤晴一行七人,在离开五派会议之后突然下落不明,木靖接到消息之后颇为担心,这次的五派会议在玄靖召开,而赤晴又在回去的途中出了差错,她玄靖还真是不好推卸责任。
几天后,她又收到了南洛的喜帖,舟礼泉大婚,宴请武林中人,请帖中并未提及新娘是谁,可是赤晴一失踪,舟礼泉就娶妻这其中的猫腻,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来。
木靖捏着请帖,蹙起了眉头,赤晴失踪已有六日,以得舟礼泉对赤晴的心,难保没有做出什么龌龊之事来,要真是那样……
木靖简直不愿想下去,她欣赏赤晴这人,万不愿她出了什么差错,可是如果舟礼泉已经做了什么,她为了赤晴和南洛开战又实在……
毕竟她是玄靖主事之人,却不是唯一主事的人。
路灼……
木靖突然想起路灼来,这番路灼并没有随赤晴前来参与五派会议,要是路灼得到这个消息……
救不下赤晴怎么着也要保全她唯一的徒弟才是,木靖想到这里立马派人准备东西,连夜赶往洛城。
木靖始终没有想明白的是,以得舟礼泉的武功,绝计是动不了赤晴的,更别说赤晴身边还有红绾等人跟着,南洛得派出多少精英,才能将赤晴一行擒下?
路灼下了山之后,一路奔袭洛城而去,只要舟礼泉敢动师傅分毫,她一点都不介意血洗整个南洛!
路灼生气的下唇都被咬破开来,别人不知师傅的武功如何,可是她再清楚不过,以得红绾和师傅的武功,怎么可能被舟礼泉那种人擒了去?不是她南洛人多势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