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晴还在考虑天色已晚,是不是明日再去拜会南洛的人,却发现南洛主事的白衣公子早就等候在了城门外。
即使是赤晴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再怎么说她云水为属,作为宗主的嫡传徒弟身份自然远高于她,可是……
韩临济笑着替赤晴牵住缰绳,系在拴马桩上,拱手道,“在下韩临济,幸会御殿首席。”
比起舟礼泉来,韩临济确实让人生不了厌恶,赤晴下了马,礼节性的笑了笑,“韩公子客气了,唤我赤晴便可。”
韩临济让手下的人接过她们的行李,带着赤晴三人往城中走,“那就莫要公子了,赤晴唤我临济便可。”
江湖中人的规矩,始终没有民间来的约束,这般的叫法也着实算不上失礼,赤晴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
韩临济是舟慕的三徒弟,今年正当和赤晴一般年岁,江湖这一辈人中的佼佼者,比起舟礼泉的道貌岸然,韩临济的书生气息更让人觉得舒服。
韩临济身着南洛的公服,长衫白袍,和赤晴站在一起还真有种天作之合的感觉,引得周围人侧目称赞。
赤晴下了马就没有功夫去管路灼,所以现在路灼只能看着自己师傅和韩临济有说有笑的走在前面,小家伙难受的挠了挠脑袋,眉头拧起,却又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心下越是纠结。
红绾看她不高兴,走过来好心的牵着她的手,却还是藏了那么一点捉弄的意思,“好好好,阿灼乖,师叔疼你!”
要放在往日,路灼早就推开她了,只是今日心里着实不好受,反倒顺从的牵着红绾的手,委屈的靠近了红绾,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小声叫唤着。
红绾倒是不习惯了,愣了好久,然后是真的心疼小家伙这副卖乖的模样了,轻轻的刮着她的掌心,权当是安慰了。
南洛在盘城设了分堂,所以近些日子南洛的人都在分堂里呆着。
赤晴前来,韩临济吩咐了厨房的人好好招待,自己则是请赤晴去了大堂,还有要事相商。
影幽的精锐和长老都被囚在云水地牢,剩余的实力除了门主之外,也没有什么能看的了。
不过影幽门主倒是聪明,也不知道是如何在东泰长老面前花言巧语的,东泰将门下最为精锐的一支弟子派与影幽,早些时日遍整整齐齐的列在影幽山下,饶的就是一副想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依临济之见,东泰这次是下了狠心要和我们对着干,那东泰的人就交与我们料理,纵然是他最为精锐的弟子,也不见得能挡得住我们几时,我南洛弟子开出一条道来,剩余的全由你们做主,不知赤晴意下如何?”
这理是应当,毕竟和她们有血海深仇的是影幽,怎么能将敌人教给南洛处理呢,况且她云水现今实力大不如前,如何担得起事后东泰的威逼,韩临济这般当于全替云水抗下了最坏的结果。
赤晴再三权衡,最终还是应了下来,如此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着实是云水占了便宜,就算知道南洛可能不怀好意,她也实在拒绝不了这般能让云水减少伤亡的好处。
“不知可否有影幽主峰的地图?”赤晴想今日回去再好好琢磨一道,毕竟还要防着影幽有诈,事关重大,她也实在不敢掉以轻心了,说的轻一点,这是师傅对她信任的问题,说的严重一点,这是她师弟师妹将性命交与她的重量,岂敢大意。
韩临济也知赤晴并不好糊弄,早就遣人将影幽主峰摸的清清楚楚,虽然不至于每间屋子干什么的都摸查清楚,但是大致的布局还是很能说明问题的。
赤晴谢过韩临济之后仔细的端详起了地图来,影幽的主峰并不多大,也比较贫瘠,所以才打着云谣峰的主意,东泰的人把守着两条上山的要道,依韩临济之说,那里该他们负责,所以赤晴只需仔细考量山上的地形地势便是,审视许久,心下已有了大致的打算,但还是要等小师叔来了之后与小师叔商量才是,这么大的事情,她可不敢一个人全做主了。
韩临济看看时间,也该吃饭了,便邀赤晴一道,赤晴左右推拒不开,点头应下,携着两人一同赴约。
南洛的弟子生的自由,韩临济一早便和他们约定了时间,现下南洛的弟子在周围,不过等着韩临济一声令下,人在一炷香的功夫便能倾数聚齐,留在分堂内的也实属少数,难得下山一趟,谁都想去看看新鲜的玩意。
所以同赤晴一道用膳的也只有寥寥几人,一张不大的桌子,愣是还没有坐满。
就算韩临济之前特地吩咐了厨房,端上来的还是那些入不了眼的菜肴,小城镇的吃食,也就这样了,不过赤晴没有在意,一面用膳,一面仔细的听韩临济说着他的打算,安静的听着,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赤晴姿容名动天下,任人看了都有几分心动,况且是韩临济这般少年得志的人,言语中不免带了几分倾慕之意,其余人也当是明白,随声附和着韩临济。
小家伙看着韩临济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