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我这是怎么了？”变身后的灰皮，望着自己棕黄色的四蹄，用粗粗的嗓音疑惑地问。

“你已经不是小毛驴啦，你现在可是威风凛凛的斗牛。”一扫做了个鬼脸，打趣地说。

“爸爸，斗牛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变成斗牛啊？”灰皮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阿齐达不知该如何回答灰皮，只好敷衍：“恩，斗牛岂不是比毛驴还要厉害?”

“可我没有说我要变成一头比毛驴厉害的斗牛啊？”灰皮干脆打起了嘴仗。

“哎那好吧，你听我细细说来。”阿齐达被缠得没办法，只好原原本本解释起来：“本来你是我妈妈做的毛驴玩具，花婆婆用魔粉把你变成一头真正的驴子，就是一头叫灰皮的毛驴。不过现在，大家需要你的帮助，所以金老师用魔法暂时把你变成一头斗牛，去完成一个大冒险。等这个大冒险结束，你就可以恢复原来的形象，继续做你的小驴子了。”阿齐达也顾不上灰皮能听懂多少，自管自地说着，他想一股脑儿说完，省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跟灰皮纠结。

灰皮还想继续无厘头追问下去，还没张口，被花婆婆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对了，大家想过没有，就算咱们有了斗牛，怎么能混进地下斗牛场呢？一般人可是进不去，况且东水村歇脚亭的那帮家伙是认识我跟阿齐达的。”

“就算我们这几个人全部用换颜术改变形象，可是咱们本来就是去调查黑魔法的，会黑魔法的人，怎么可能被换颜术蒙蔽呢？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花婆婆继续说着。她这番话像一盆凉水泼在大家心上，把每个人的心搞得拔凉拔凉的，仿佛从山顶跌入山般失落。

“唉，刚才看到灰皮变身成功，我觉得破除黑魔法有戏，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来着。现在被妈妈这么一说，我的心凉了半截。”一扫大声嚷嚷。

阿齐达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自从认识一扫以来，他就是个只会在一旁说风凉话，扇风点火的难伺候的主儿。现在，他居然关注起揭秘黑魔法的事，可能东水村的事激发起他作为猎人，骨子里的原始本性吧。

“你不是从不关心魔法吗？”花婆婆反问一扫，“你从小只会在我做魔法实验的时候搞破坏。”花婆婆说完，白了一扫一眼。

一扫显然对大家的反应很失望，沮丧地低下了头。这时屋顶的吊灯突然变得忽明忽暗，照在一扫脸上，让他阴沉的脸显得越发黑暗。

金老师见势不妙，马上出来打原场说：“花婆婆，我为你儿子一扫骄傲。他刚才说准备为揭秘黑魔法的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多么勇敢啊，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就好了。”

“是啊，花婆婆，我发现一扫哥哥有很多优点。”阿齐达在一旁帮腔，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这对母子经常性的不和。人往往对拥有的东西不珍惜，自己以前也是这样，跟妈妈温美偶尔也会拌嘴撒气，知道妈妈被恶龙叼走，才明白以前的自己多么愚蠢。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大家一起想想怎么带灰皮混进地下斗牛场参加比赛。”花婆婆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外面天色暗了下来，实验室屋顶的吊灯一闪一闪发出黄色的光芒，给每个人脸上笼罩上一层金色的光芒。大家都在沉思着，气氛很严肃。

灰皮冲着阿齐达说:“爸爸，我好饿。”阿齐达示意它小声点，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白布包裹着的东西。灰皮眼巴巴盯着阿齐达打开白布，看见白布上是几个碧绿的青草团子。原来，刚才在云车上，阿齐达特意从简餐吧的餐桶里拿了几个青草团子，准备给随时会饥饿的灰皮当点心，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灰皮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它忘记此时自己已经不是那头可爱的小毛驴，而是一只强壮健硕的雄性斗牛，几个青草团子很快就要一扫而光的时候，花婆婆看到了，好奇地询问：“那是什么?”

“青草团子，我在云车餐吧的餐桶里拿的，给灰皮当点心。”阿齐达解释说。

花婆婆走上前，拿起一个碧绿的青草团上下左右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像想起什么似的，对身旁的阿齐达说：“小伙子，你还记得我们从东水村歇脚亭那家黑店逃出来的早晨，去茶楼吃了什么吗？”

“紫玉糕，水晶饺，还有一壶巴黎香榭。”

“记性不错。然后我们又去了哪里?”花婆婆半闭着眼睛，像是努力回忆着什么。

“然后我们走到东水村郊外，碰到一群西域客，他们主人花大价钱培养的斗牛，被美女老板的金牛打败了，快要死的样子。”

“好像这不是他们主人派来的第一头参加比赛的牛吧。”花婆婆接着说。

“是，之前还有两头斗牛，也都惨败了，他们主人很恼火。”阿齐达不解地说，他不明白花婆婆问这些干什么。

“他们如此气愤，如此恼恨，你说我们能不能......”

这下阿齐达总算明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