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善,听说就连皇后也曾受过她的顶撞,受辱于她手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可谓积怨颇广。陛下如今甚为宠爱二姐,必然会冷落栗夫人,待些时日栗夫人不再受宠,欲寻她晦气的怕是大有人在,届时以栗夫人的脾性,哪肯受得一点委屈,只怕要闹得宫中不得安宁,陛下虽仁慈,却也容不得后宫乌烟瘴气的。岂能轻饶她。至于太子,太子向来不喜读书,听说窦婴苦于太子顽劣,不习文教,无可奈何只得明禀陛下,陛下动怒,屡次斥责太子,若是太子再受了栗夫人牵连,这皇位最后会不会落在太子头上尚不可知,姐姐不必过于忧虑。”
王娡闻言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却又担忧道:“即便栗夫人做不成皇后,若有一日山陵崩,你我一样要吃尽苦头。”
田蚡将怀里的刘彻举起,冲着王娡摇了摇:“我这外甥一脸福相,姐姐何不做那皇后,让我这外甥继承大统。”
王娡大吃一惊:“切不可胡说,姐姐可是嫁过人的,怎能做皇后。”
田蚡满不在乎的对王娡说道:“薄太后跟随高祖皇帝前还是魏豹的王妃呢,不也一样做了太后。”
王娡若有所思,两只手在案几下翻来覆去,目中时时闪过精光,呼吸也没有了规律,脖子两侧立起了大筋,也不知纠结些什么。
田蚡见王娡似乎听进去了,继续说道:“陛下向来孝顺,若是废立皇后,必听太后的意见,而太后的意见满长安只有一人能影响,姐姐若能交好此人,则大事可成。”
王娡眼睛一亮,双手从案几下抽出,猛地按于案几上,撑起身子跪起,盯着田蚡问道:“此人是谁?”
田蚡不慌不忙的对王娡说道:“馆陶长公主,刘嫖。”
“长公主素来爱财,我与妹妹虽能时时得到陛下赏赐,却也不足以讨得长公主欢心,如何交好长公主,还得劳烦弟弟费心。”
田蚡扶了扶额头,想了片刻:“大哥为人老实本分,此事不宜让大哥知道,我自知没有陶朱本事,聚不来万千金银,不如两位姐姐将陛下的赏赐交于我,我转投于三弟手中,三弟向来精明,若是投于商贾事,万千财富积年可得,手中有了钱财,万事好做。”
王娡看了看王皃姁,见王皃姁点点头表示同意,便紧紧握住田蚡的手:“姐姐愚钝,万事有劳弟弟了。”
王皃姁见田恬看着刘越和刘寄发呆,便将刘越和刘寄从侍女怀中抱起,放在田恬身边,也用蒲团垫在身下,学着王娡的样子将刘越和刘寄也脱光光晒太阳,转身问田蚡:“你夫人如今可好?”
田蚡歪着头沉思道:“妇人家的事我也不懂得,如今还未出月子里,整日里困在屋中,连点阳光也不曾见,想来不会很好。”
王皃姁笑道:“月子里可大意不得,不见阳光便不见阳光吧,若是一时大意落下了毛病,一辈子都治不好,我知弟媳是个困不住的性子,只消熬过这一阵子便好了。”
田恬瞧瞧左右的两个表哥,见刘越正费力的捧着一只肥硕的小脚丫努力的往嘴里塞,咿咿呀呀的给自己加油,好像手里捧着的是个不是自己的脚,而是一只卤好了酱汁的美味猪蹄;而刘寄还在努力的学自己嘟着嘴吐泡泡,小嘴一张一合的半天吐不出一个泡泡。
田恬觉得新生活才刚刚开始,自己如今还是一个新生儿,还没有必要想那么长远的事情,还是做一些新生儿该做的事情,抓紧时间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比较好,于是也开始左摇右晃的练翻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