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三爷讲着十八年前的那段往事,此时的三爷已经是一位接近五十岁的男人,从脸上看,他是一位历尽了风雨的男人。
“就这么自首了?那后来呢?”猴子问道。
“后来?……后来老子被判了十六年。”
“十六年?这么说你前两年才从监狱放出来?”猴子问道。
三爷提起暖壶往水杯里倒了杯热水,不紧不慢的拿起水杯吹了吹,喝了一口,起身背手走向窗户边上说道:“我在监狱服刑期间,因为表现一直良好,多次被领导表扬,后来在一次劳动教养时,我们发生了事故,当时很多人都自顾自己,而我因为救了好几个人,立了功减了刑,后来我在里面呆了十年半就出来了。”
三爷说完,背着手看着窗外。
“回家我发现一切都变了,我的妻子走了,她留下一封信后与我断了联系,家里面空荡荡的,十多年,一切都变了。”
“你后来没找过他爸爸吗?”猴子问道。
“没有,我在劳改期间,改变了想法,可能是因为接受思想教育吧,我一点点放下了仇恨,不想再找他爸爸的麻烦了……”三爷喝了口水后继续说:“后来我投靠了城南的大飞哥,大飞哥对我不薄,从那之后,我又干起了老本行,给他看场子,不过这次看的是赌场的,每天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富豪去那里赌钱,我本不想混黑道的,但我也是无路可走了,如果不是这小子的爸爸,我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三爷摸了摸胡子说。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强少在一旁问道。
三爷没有看他,喝了口水后打开了自己的柜子,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皮腰带,一条很旧的皮带,已经弯曲变形,皮带的头上面带着一片血迹。
“那天晚上从大飞哥的场子回家,在一个胡同口碰到了十几小混混,他们拦住了我,问我认不认识伟少,什么他妈伟少,我都没听过这个人,那几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一顿打,把我逼到了胡同里,真他妈够狠的,在地上我抄墙边的一根铁棍就干了过去,当时被我干倒三个,结果被一小子用刀捅进了我的左腿,我奋力的反抗,他们见势不好就想赶紧闪,我这时解下了皮带,追了上去,狠狠地抽到了一个小子的脑袋,当然他鲜血直流,皮带上沾的就是他的血,后来因为腿太疼了没有追上,我坐在地上,腿上鲜血直流,后来来了一辆警车把我堵在胡同里,警察说我持刀抢劫,真他娘的笑话,我被人打了还被捅了,说我抢劫?后来大飞哥想花钱摆平这事,可条子们却没给他面子,估计是他们想给抢劫的抓个替罪羊,就这样,我被弄进来了。”三爷说完叹了口气。
强少不知道三爷的话是真还是假,究竟带了多少水分,他没有再问什么,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挺惨的,儿子死了,老婆走了,还坐过牢,真的挺惨的,可看着三爷那极度嚣张的样子,他又感觉这个男人活该变成这样,都是他自找的。
一个狱警打开了三号宿舍的房门,屋里的八个人瞬间起立冲狱警立正站好,三爷笑着说道:“警察同志,您有事吗?”
“谁刚才在大声说话?”
“是我是我,刚才说话声音大了点,嘿嘿,警察同志,我们下次不了。”说着,猴子将一张红色的钞票塞进警察兜里。
“下次注意点,别让我再来第二次”。警察说着走出了房间锁好门。
夜里,看守所各个楼层进行了一次点名,点名后各自回到宿舍,拿自己的洗漱用品进行洗漱,十分钟时间。
洗脸和洗脚没有区分盆子,都是一个水盆,统一发放的塑料盆。
三爷坐床上翘着二郎腿,猴子一脚踹在了强少的屁股上。
“还不快给三爷的洗脸盆里打好水拿过来?还用我教教你吗?”猴子说道。
强子没敢吱声,随手拿起来三爷的洗脸盆说道:“那……我……也要洗脸的,只有十分钟……”
“哪那么多废话,你给三爷打来洗脸水之后,再用你的盆给三爷打洗脚水,明白吗?”
强少照做了,他从小就知道一个道理,在有些时候,要忍耐,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好汉不吃眼前亏。
三爷用他的洗脸盆洗过脚后,让他去洗脸。
强少端起地上洗过脚的水盆刚想走,猴子在一旁故意伸了个脚拌了他一下,强少直接一个大马趴摔在地上,脸盆里的水全都洒在了地上,盆子也摔碎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干什么吃的?”三爷上去就是一拳打在强少的脸上。
强少捂着脸在地上滚了几下被猴子拉了起来。
“快他妈给地擦了,等会熄了灯,警察来查房,如果看见,我们都得挨罚。”猴子喊道。
三爷手里拿着一串珠子,默默闭着眼在床上盘腿坐着。
强少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三爷,猴子冲他后脑勺打了一下喊道:“还不快收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