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尹川的年纪改为十二岁了哈,前面已经修改,谢谢大家
袁文,则在一旁微笑,这一幕,正是他想看到的。
“那……我试试?”
尹川也不禁有些意动。
被张太虚和高世屹这么一戳哄,于是就决定下来。
自魏晋以来,文风颇盛。一般酒楼中,都会备有笔墨纸砚,以供酒客抒发情怀。
甚至说,许多酒店的小厮,可能目不识丁,但却能分辨出好坏来。
写的好时,他们会心一笑,将其保留;若是不好,则轻声鼓励,而后将其抹消。
尹川既然决定露一手,歌舞声立刻止息。
有歌姬匆匆取来了笔墨,放在一旁,好奇的打量尹川。
可是,写什么好呢?
尹川看着窗外在池塘中游耍的白鹅,心里有些踌躇。他静静的沉思,楼中众人,却屏住了呼吸。
高世屹挽起袖子,在一旁轻轻研磨,也不催促。
这时候,池塘中的白鹅,突然引颈鸣唱,尹川心中一动,一首诗刚好浮上心头。
尹川提起笔来,走到了墙边。
而后闭目沉吟片刻,在雪白的墙壁上,恣意挥毫。
“东厢西亭鹅一群”
胥黎轻声诵读,这句算不得好,天资聪慧一些的孩子,都能作出。可也别说,这大公子倒是写了一手好字,刚烈磅礴,颇有风骨。不过,我怎么没见过这种字体?
胥黎正想的出神,就听高世屹强压抑惊喜,叫了一声:“好!”
抬头看去,却见那下面,已又有了一行:眠沙泛浦白于云。
尹川此时也已经进入了状态。
“凤凰池上应回首,为报笼随王右军。”
“好诗,好字!”
当尹川把那最后一笔书完,高世屹忍不住抚掌叫好。张太虚的眉头,也已经舒展开来,面露微笑,轻轻点头。
胥黎大声诵读,之后也忍不住大声叫好。
尹川的脸,此时通红。
不过并非酒意上涌,而是羞愧的脸红了……抢了人家颜真卿的书体也就罢了,如今又抢走了杜甫的《得房公池鹅》,真丢死个人。
一旁歌姬舞姬,对着墙上的诗指指点点。
“来人,来人啊……给我把这首诗拓印下来,快点快点,这第一版是我的,谁也别和我抢。”
高世屹手舞足蹈,大声叫嚷。
自有歌舞伎跑过来,小心翼翼的拓印。
胥绩忍不住问道:“大公子,不知你这手字,是临摹谁的书体?似乎从未见过呢”
没等尹川回答,高世屹抢先说道:“小兄弟,莫伏勒这一手字,可不是临摹来的。这是他根据石经和鸭头湾贴,又融合了舞槊之意,而独创出来。”
“啊?”
胥绩自认天赋过人,可听闻这句话,忍不住惊呼一声。
至于那胥黎,更是目瞪口呆。
独创书体?我的个天,这小家伙未免太妖孽了一些吧……刚才我还觉得太虚先生说的有些过了。可现在看来,莫说是咏鹅,他若再大一些,又有谁敢在他面前言书呢?
有了尹川的这首诗和这一手字,让接下来的酒晏气氛更加浓烈,推杯换盏,歌舞不绝,就连尹川,也被逼着喝了好几杯果酒。
直到临近城门关闭的时候,众人这才罢了,原本胥黎是极力邀请张太虚和尹川到家中居住,可是被张太虚以仆从在外,不便远离为由推辞了。
其实这也是必然的,张太虚能来赴宴已经是给了胥黎天大的脸面,如果再去他家小憩,这就显得太亲近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张太虚知道适可而止。
众人回到营地,都有些微醺,加上连日赶路,便草草洗漱睡了,只有袁文饮酒太多,难以行走,便被放在了胥黎家中。
胥家和太子的交情,得从上一辈说起,胥黎的父亲是河洛有名的富商,皇帝起事时,曾散尽家财为皇帝劳军,皇帝见他忠心,便让收他做了家臣,后来太子开府建牙,胥黎的父亲被皇帝分给了太子,替太子打理财货生意,胥黎的父亲死后,这个位置自然就由胥黎接手了,因此袁文和胥黎相熟,都是太子的铁杆儿部下。
胥黎的庭院坐落在城东,作为腰缠十万贯的渑池富豪,他的庭院并不是金碧辉煌,反而是小桥流水,楼阁崎岖,一派诗情画意,让人不由得心静神凝,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胥黎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而此时,胥黎的书房,胥黎正陪着一个中年男子在煮茶。
只见胥黎廊下搬出一个小火炉,很快就生出了火。
趁着调整炉火温度的工夫,胥黎用茶碾子把昨日烘干的茶饼碾碎成均匀的细末。可不要小看这碾茶的功夫,需要有足够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