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之后,大殿门下朱红大柱边上正有二人倚门而列,望见诸人身影,一阵笑声传来,那道人向着诸人道:三清正殿到了,门下二人便是鱼化生先生和弊观主持玄冥师尊,诸位快请。
诸人闻声而进,拥着姬伯当先而行,片刻间瞧的清楚,门下左侧一个麻衣道人,银白胡须鹤发童颜,望之隐隐出尘之态,面上一派祥和。右边一人却着白袍,雪片一般,在雨雾中甚是显眼,眉目疏朗,双唇异常精致有形,却是一个神俊之人。
田毋庸思道:这俊美之人必是鱼化生,那老人是玄冥道长无疑。
却见白衣人和麻衣人迈步迎上,那麻衣人微笑道:贵客光降,弊观荣幸之至,老道玄冥,这位鱼化生先生,请入内叙话。
诸人连忙拱手相见,那白衣人冲着诸人微笑示意,却不答话,田毋庸心细,施礼之间偷偷打量,却见那鱼化生在雨雾中,青丝微动,不沾半星湿气,心中一震,垂目收神,那白衣早已瞧见,面上唇角微动,更增无限英气。
一众人等说了话,迈步进了大殿,却见数个蒲团摆在玄色地面上,蒲团之后,一座高约两丈的彩状大相,凌空下视,彩带飘逸,丰神庄严,旁边又有两尊一丈之像,皆是彩妆,眉目之间,神妙非常。
诸人均都匍匐而拜,玄冥在旁微笑注目,看了诸人拜罢,开口道:诸位贵客,此地仅有蒲团相待,莫嫌寡陋,请坐下叙话。
说了话那撑伞道人早过来服侍,将蒲团散坐椭圆之状,又从大殿一侧补了几个,这样一来,正够十二人之数,姬伯与诸人弯腰谢过,纷纷盘膝坐在蒲团之上,玄冥和鱼化生却坐在三清相下,正对大门面向诸人,那撑伞道人,闪身退出大殿而去,不一刻殿前石阶上已无踪影。
姬伯看了一眼同来之人,姬如常方敢探身施礼向着玄冥道:姬如常有礼了,说着话将诸人一一介绍,玄冥和鱼化生点头示意,诸人闻声都向二人施礼,接着姬如常又讲:我等原为踏青而来,不想方才用饭之时,遇到一件奇异,打扰道长和先生论道清净,尚请海涵。
玄冥闻言点头道:无妨,无妨,诸位紫金之贵能够移驾弊观确是小道的荣幸,弊观有些禁忌,不知诸位贵人,遇何种奇异,但讲来,贫道尚可为各位料理。
诸人心中一轻,姬如常说话便不似先前那般局促,接着一五一十将诸人何故而来,如何在高亭中饮酒做赋,其后如何萧声忽起,卫使并一众仆从陷入之事,侃侃说完,独独将遇见少年并解图之事掠过不提。
听姬如常讲完,玄冥向着鱼化生一笑:先生神断。
转目又冲诸人道:诸位贵客之事,贫道已知,雾中之人无恙,也是该人今日冲了值星,有此一场小厄,将来因祸得福,诸位只管放心。说着话捋须向着鱼化生点点头又道:方才我与先生正在盘膝论道,先生于论道时随手一占,言道今日未申之时,必有廿一之数,应在弊观山门之处,小道心知先生通玄之能,但能将来人之数测定,有些心中打鼓,于是我二人在这里赌了一局,不想先生更言:此廿一之数,定然自乾而入,向艮而行,遇震子并离妹,折而向兑,高座而居,巽风必至,大雾之内,奇门忽闭,落下一颗星,惊散天干人。
说着话向那白衣人拱手道:这番小道实是输的心服口服。
诸人闻言皆惊,注目鱼化生,张口结舌,面显钦服之状,却忘了说话。鱼化生一笑:玄冥道兄所言夸赞太过,偶有所中,必是机缘巧合,此番诸位贵客大有来历,这位如常兄弟,方是今日一聚牵线贵人,既然都已至此,诸位有何疑问,尽都讲来,在下结一场四海交情,极好极好。
玄冥一笑截住话头道:如此一来,先生借弊观而得四海之友,咱们的赌注也可做罢了吧。
鱼化生一笑应道:老友这是等不及撵我走人了?
诸人闻言莫知所以,心中不禁纳罕,难不成这鱼化生如此人物,还有不奉为上宾之理。
却听玄冥又接道:非是小道小气,先生在这里再留数日,弊观一众门徒,尽是先生信徒了,如此,弊观香火何人维持,哈哈。。。。
诸人这才明白原来二人在这里论道,竟是为了这件事情而生,却不知这鱼化生怎叫一观人众皆为之倾倒,这玄冥是否有些夸大之言?
正在神思鱼化生一笑: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也罢,时候到了,那便留也不能了,不知如常贤兄,你这个接引之人,可否容在下前往燕国盘桓数日。
姬如常正在听二人扯皮,忽然那鱼化生将话头一转,却到自己这边来了,一愣之间立时反应过来:哎呀,先生如肯移驾,必享国士之礼,如此好事,燕国上下岂不洒扫以待先生。
诸人不想这鱼化生忽然一语,便过千山,竟自荐要往燕国而去,心中都感失望,无不羡慕姬如常此番收获之丰。正在婉叹之时,却听鱼化生接口道:既蒙如常贤兄不弃,玄冥老友,吾不日将游,你可放心了吧。
玄冥一捋银须哈哈道: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