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同参机趣鼾声震(1 / 2)

天机老人见诸人闻言而思,捻须一笑道:大师,此子因何此刻还不醒转?

宝玑方才被天机一番旷古奇谈吸引,心驰之间,忽然神住,闻言方回神念道:善哉善哉,此子被吾以手接住,那团光焰尽入躯体之内不见,贫僧神疑之间,祭出佛海探之,却见一道苍黄风劲,在其体内轮海徘徊,被入体光华驱逐来去,此子身躯时热时冷,但呼吸之间,看去并无性命之忧。

贫僧曾用神通试之,如同泥牛入海,渺无踪迹可寻,似乎那团光焰可化贫僧之力,而那缕风劲却似光华克星,此刻不知光华之盛,能过风劲之威么?说完侧头向着阿姆躺卧处看去。

竟有这等奇事?天机呃了一声,随着宝玑也去注目,却见阿姆躺在宝玑高大身量影中,睡得正香。

宝玑心中思道:或可借此之机,合二人之力,唤醒阿姆也未可知。念及于此,庄容向着天机说道:贫僧有个不情之请,未知尊驾可否愿意一同参详?天机闻言皱眉沉吟片刻笑道:大师之慧当时无二,佛法般若之境,老夫亦心慕许久,能有机会与大师共讨机趣,实是浮世一大乐趣,大师请吩咐吧。

阿弥陀佛,尊驾如此说,实叫贫僧汗颜,宝玑胸前钵盂一颤,张口道:尊驾所修之法,似乎并无门户之分,实是难以思索之妙,贫僧所修乃是十方普度之功,如二人合力,似可尝试解开此子身中两股纠结之力,亦可助贫僧修一场功德,将来再至吾师座下,尚可觍颜而立。

天机呃了一声,移目看一眼宝玑,却见宝玑正凝目以待,微微一笑,转向姬猛瞧去,却见姬猛仍旧垂目思索,却将双手大袖按在膝盖之上,甚是端庄,隐隐王者之气,心中一喜,转了目光道:大师有此慈悲之念,何况此子来历之奇,又是华夏之人,老夫岂能藏私而弗大师美意。

宝玑闻言一笑:善哉善哉。

二人言来语去,一旁两个徒儿凝身相陪,不觉之间说定参详之法。宝玑将钵盂放在一边,双手捧起茶盏向着天机和姬猛及碧瞳儿一拱:今日能与老友及爱徒一聚,甚慰贫僧羁旅之怀,借此一杯香茗,聊表心中喜悦之意,诸位请。宝玑说完捧盏便喝,诸人闻声纷纷举盏相和。

屋内言古论奇,外面却早雨雾渐收,浓云转薄,渐渐露出一轮朦胧日光,浮在薄云间隙之中,若隐若现,天光已近午未之间。

姬猛眼见师父有事,便辞了出来,言说待阿姆事情忙过,再来相陪师父和宝玑大师,宝玑合掌称善,师弟碧瞳儿送出门来,二人在院内翠松下道别,转过洞门,数个内侍施礼叩拜,姬猛嗯了一声,当先而去,心中思道:原本来老师处讨教一二,不想却逢奇谈怪论,那旷古之幽事,怎会史书片纸不存,馆内藏书有三千余年之久,孤也未曾阅其百之其一,有空不妨去翻翻。一边思索,一边徐徐而行,却见前方浩浩卫队车辇仍在守候,加快脚步便行,却见车辇队列人众,已经纷纷叩拜在地,忽然想起宗伯姬末陪了列候使者致祭,不知现在如何了?却将一腔寻幽探古之心,暂时丢在一边去了。

宗伯姬末陪了诸侯使者致祭完毕,转出长街,早至列国馆驿之内,此时正与各路使者话别:今日诸位贤士有心,大王喜悦之意,想来诸位已知,来日必有践行盛宴,望列位早做准备。老夫尚有公务要进宫面见王上,这便失陪了,诸位贤士莫怪。

那一众使者,均是本国能言机敏之人,闻言纷纷相和,都道宗伯辛劳,愿王上节哀,珍重龙体要紧,我等必然早早准备,明日盛宴,定叫王上宽心。皆是外交应酬之词。

姬末向着众人团团一拜,道声失陪,转身上了自家仆妇伺候车架,在众人迎送声中,转出馆驿大门,车辙粼粼却向王宫行去。

诸人瞧着姬末远去无踪,方才回转身来,齐候使者向众人点头示意后,转身欲走,晋候使者当胸一拜说道:田兄不忙走吧,咱们诸人明日便要各自回国,再要相聚,不知何年何月,趁着都在一处,何不寻一处热闹所在,大家同乐一番。

齐使闻言驻步,移目略一沉吟,躬身道:既然韩兄有此雅兴,田毋庸唯兄之命是从。

被晋使挽留之人唤做田毋庸,却是齐国工正田乞之子,幼而好学,聪慧过人,齐国人众大有耳闻,此次出使机会,便是乃父田乞在景公宠臣梁丘据哪里争取来的,用意却是希望其子能够远游以光见闻,用心之远确显望子成龙之意。

旁边诸人见状均随声附和,都以晋国使者韩璋之语为然,然则诸人心中,自由一番成算,其时列候之中,晋国为霸,齐国次之,楚国随盛,遭逢许多乱事,被中原列国所轻,故此也未来贺。

列国争雄之时,国力便是实力。使者之中,那个不知此理,此番前来出使之人,多为列国豪门后起之秀,适逢楚国犯境宗周,各人都要在这件事情上,为本国本族谋取一些名利。

晋使韩璋一番话,正中余者下怀,众人议论一番之后,以燕国使者姬如常提议之处最有趣味,于是一众使者呼奴喝婢换了便装,踊跃之间仆从牵马坠蹬,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