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玑和尚撞开窗棂,闪身在飞檐之下,回首咯咯一笑:天机老儿,你服不服,哎吆。。。。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忽至,嗡鸣之间,却是宝玑所携钵盂,此刻大放毫光,将宝玑罩在光柱之内。
宝玑方才击倒老人,振臂便要再行凶狂,那钵盂忽然而动,凌空撞在宝玑后背,嗡鸣之间将宝玑后背黄袍尽数打裂,宝玑一个趔趄,皱眉咬牙,却似乎怕极了那钵盂,也不回头纵身撞破窗棂而出,钵盂随后而至,将光柱拢住宝玑,却打的宝玑哎吆不住。
天机老人腹内火热一团,神通尽失,正在险绝之境,忽见钵盂飞出屋内,光芒大盛,将宝玑罩个正着,浑然忘了疼痛,皱眉挣起身来,艰难挪步,却觉周身巨痛入骨,绵软无力,刚走两步,膝下无力,又复噗通摔倒在地,昏晕过去。
宝玑金光中瞧见,嘿嘿一笑:老儿,此番方知厉害么。。。哎吆,讨厌之至,你这破瓦烂铜再不滚开,本尊不客气了。
那横空钵盂闻言似有灵性,嗡声更震,旋转起来,内中却响起黄钟大吕之音,铛铛不绝,自钵壁透出,融入金光之中,一下一下,直将宝玑震得弯腰俯首,金光击体,衣衫尽裂,露出许多肌肉,丰盈之上青筋遍布,入目可怖。随着一声紧似一声,看看便要跪在地上,钵盂钟鸣之声绝大,立时传出好远。
姬猛正自躺卧,被这大声惊醒,张目回看,却见宝玑后背之像,心中震恐,双臂加力撑起身来,跌跌撞撞,奔出洞门,脚下乱砖横卧,踉跄之中却被绊倒数次,咬牙忍着伤痛,终于转出幽径,却见一队虎贲骑士,正自疾驰而来,心中一宽,靠着宫墙扶膝喘息不住。
那队虎贲正是护卫姬猛致祭之士,忽听绝大未闻声响自王上去处传来,都觉心惊,故而驱驰前来,正逢姬猛转出深巷,众人自马上眼见王上跌撞之势,心中大惊,纵马疾驰,蹄声震地,呼啦啦,奔至近前,具都翻身落马,抢上前去,伏地跪拜,乌压压将姬猛围在核心。
姬猛喘息稍定挥手向来处一指喝道:快,快去,都去,拿住光头之人,速来见孤。众人不明所以,见王上语气严厉,神色惊惧,不敢再询,呼喝一声,翻身而起,便要顺指前行。
姬猛忽然探手拽住一人说道:且慢。那人闻声而住,复翻身拜在身前。姬猛急道:留下,留下数人护佑朕躬,余者,余者快去。说完不住咳嗽,喘息之间,面色青黄不接。
跪地之人闻声领命:遵王命。站起身来,挥臂指画已定,顷刻间,虎贲大部疾驰进小巷之内,却留下十余人扶着姬猛,往宽阔处行去,姬猛边走边思,心神略定,又挥手说道:传孤口谕,你去,调宫禁守卫,尽数前来,誓要剿除此寮,以雪朕恨,孤的师父,在屋内不知如何,一定。。说着又咳,诸人具都跪地磕头说道:大王保重。姬猛咳喘稍息,复又说道:一定要当先救出,救出。。。。
跪地人中一人沉声说道:谨遵王命,调宫禁卫队,剿灭此寮,先救大王师父。
说完起身上马,疾驰而去,众人方才凑拥着姬猛又行。
刚走几步,却听身后隐隐凄厉之声,姬猛闻言心中一急,脚下加力欲奔,奈何双腿酸软,不能移步,身侧一人道声:大王恕罪。不待姬猛开言,展开双臂,拦腰将姬猛抱定,踏步便奔。姬猛注目看去,只见其人虎目剑髯,目光沉毅,甚有威势,正看着前方,奔跑迅捷,触目神安,欲待开言询问,却又忍住,心道:不急一时。
众人凑拥着跑过几重宫墙楼阁,遥见前方两道宫墙夹道,尽头便至开阔之地,隐隐白石轩栏,却闻踏踏之声,俄顷之间,尽头闪过无数黑影,凝目驻足细瞧,却是方才之人,带着黑压压无数禁军,当先疾步而来,其后队形不乱,五人一列,均执长戈大盾,整齐划一,入目森然,转瞬间队形绵延而至,不可知其数目。姬猛见状心中大定,奔跑之人瞧见援军已至,驻足说道:王上,大军已到,不必忧心。
姬猛闻言点头,那人不待姬猛再言,放开脚步,虎虎生风,掠过众军身侧而去,大军驻足让过,呼喝声声,回荡在宫墙夹道之内,为奔跑之人助威不绝。
侃侃奔过诸人,踏上王宫广场宽阔之地,足不停步,又登数十道轩阶,遥见阴云遮天,上方正殿飞檐在望,心中略定,忽听身后凄厉之声又至,比前番更甚。心惊驻足拧身回望,却见方才集结黑压压禁军长龙,如同分波潮水被一道黄影撞开,纷纷向两侧飞去,砰砰撞上宫墙,血溅肉飞,更有无数身影于砰砰声中,长声惨叫,伴着金戈甲胄撞击,破空铁盾呼啸中截断躯体,倒飞长戈钉入同僚躯体,随着惨嘶穿透宫墙而没,满目殷红横空乱舞。触目悲痛震恐,一团黄影入目势如流星之状瞬时突入长龙,赶上浮空之物阻道,四手齐出,噼啪之间,横飞之物自空中又复散如流光,随黄影拨弄之势,或撞墙壁,或着地面,浑如草芥相似,尽皆摔的四肢迸散。
顷刻宫墙夹道之内,血腥弥漫,横七竖八躺倒无数军士躯体残肢,触目神魂欲飞之际,那团黄影早携着无匹劲风,四手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