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妈妈忍无可忍之下,破开禁制,神通所至风卷残云。本意只是携子离开,无意伤人,不料楚军戒备和机动力极强,其中更有一队通晓异能之人,皂袍黑弓,凌虚而行,紧追不舍,追击阿姆母子二人直至此地。
这队人边行边向空中放出箭支,在夜幕里绽出刺目耀眼的光华。母子二人周旋之际忽然凭空出现一只大手将阿姆一把抓去。阿姆妈妈盛怒之下,神通连连,将一队追击的皂袍人连同随之而来的许多楚国军士统统斩杀。
阿姆身在半空,不能自主,心中惶急却无可奈何。阿姆妈妈忌惮对方手握阿姆,只好蓄势不动,双方陷入微妙之状,而三人所处之地,已离开楚国临时营地数里之遥,地势缓慢起伏之间荒草旋伏,林木摧折。月色下横尸躯体散出浓浓血腥味道,这一带乱木荒草凄惨之状混着风伯咯咯怪笑。令人神魂难安。
阿姆妈妈望着对方,心中无数思绪闪过,终究还是担心儿子安危。执手恭敬说道:风前辈,阿离已经不是地宗的圣女,亦不愿再和地宗有什么瓜葛。如能让我们母子二人离开,来生结草衔环以报。说着话面上隐现凄楚。
阿姆听着妈妈说话语气,母子连心,不由悲酸袭来,接着听到冷冷的声音说道:阿离,你和玄夜当年任性胡为将地宗陷入四分五裂尽乎灭绝的境地,如果不是你父徇私庇护,照本宗的规矩,还有今日母子之说?嘿嘿,一句结草衔环便能够了账么?那你得几百世几千世的一个一个报答那些在巨变之中死去的亡灵么。。。语声更显阴冷。
阿姆妈妈身躯轻颤,那人冰冷的声音如同利刃瞬间撕开了心中壁垒,尘封画卷一幕幕撞进脑海。一时心神摇曳,想着过往悲欢离合,生死契阔,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目光中悲凉隐现:风伯,虽然阿离不懂事酿成大祸,但阿离的父母交出了地宗之位,禁锢了阿离的神通,用五百年的修为抚慰在巨变中死去的亡魂。直至神通耗尽魂魄消亡。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和她腹中的胎儿。这难道有违地宗法典中奉身伺天以救万民的宗旨和信念吗?阿离难道不是万民的一员吗?
那人闻言微微一怔,微微张目嘿嘿一笑:当年你的父母依仗地宗神通大成,不将众长老放在眼里,更刚愎自用姑息养奸,对你却纵容无度,终于酿下惨祸。魂亡魄散乃是咎由自取。无论你如何花言巧语,终究不能粉饰尔父母辈的愚蠢和无能。
言下之意显见上一辈恩怨之深且牵涉极广。阿姆妈妈不愿儿子听到这人对父辈的不敬,闻言立时回道:往事终究都已过去,前辈何必再提,徒伤今人神思。
那人哼了一声接道:好啊,那咱们说说今人之事。
阿姆妈妈闻言心中稍宽回道:风前辈有事尽管吩咐,可否将阿姆先放下来。
那人闻言不等话音落地,咯咯笑个不住:你当老夫,啊哈,你当老夫小孩子么,嘿嘿。。。
一边笑,一边将托举阿姆的手臂来回晃动,阿姆在乱风里咬牙忍住胸中翻腾,心中狠狠骂道:狗杂种,等我长大了,将你绑在风筝上,晃得你叫祖宗。。。。
那人一边摇晃,一边注目阿姆妈妈,看着阿姆妈妈脸色惨白,眼中几乎垂下泪来,一笑收手:阿离,别担心,老夫是怕侄孙儿在凉风里睡着了,这样着了凉老夫岂不心疼。
阿姆妈妈目睹此状,却不能用强,心急之下脱口而出:风伯,您有什么吩咐,对阿离讲就好了,阿姆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止了笑,微一沉思沉声说道:嘿嘿,是么,小侄孙好乖,老夫给你扎一个大风筝,咱们玩放风筝如何?
阿姆闻听一惊,这人说的好似我心中所想。。。。
那人说完这句话,阿姆只觉大手一颤,一股冰凉如游丝侵入后背,蔓延至四肢,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阿姆妈妈眼见阿姆垂了手足,状况有异,向前迈了两步,冷眉沉声说道:阿离敬重你,尊你为前辈,往日恩怨,与稚子何干,若阿姆有个好歹,阿离心中便再无地宗之位。
那人不以为意,格格一笑:阿离,生杀予夺,只在老夫顷刻之间,慢说地宗之位,便是地宗有主,老夫亦是随心所欲。说着话微一侧头向右看去,阿姆妈妈正要说话,看那人转头心中电闪:此刻出其不意,或可奏效。念及于此,刚要动作,那人转回头飘出一句话来:阿离,有一件地宗之物据闻是你潜踪时带走。今日有缘,老夫别无所求,你已非地宗之人,此物于你无用,交与老夫,即刻令你母子团聚如何?
阿姆妈妈闻言心中不由一震,面上毫不显露回道:当年我只身离开地宗,除了腹中有孕,身无别物,地宗的任何物体,此生都不愿听闻见到,此中凄楚,风伯必然明白阿离的苦衷。
那人闻言不语,又转头看了看右侧,忽然一手挥出,自空中画了一个大弧,喝道:去
随着一声去,狂风骤起,尘土飞扬,数株大树应声拔地而出,呼啸着向远方奔去。
阿姆妈妈双手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