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却又不显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反而邀风晨对弈,这便是想在棋盘上展示自己的斤两。说起来风晨当上这便宜侯爷也已有些日子,按理来说正是需要建立自己势力之时,而今得遇良才,势必是要重用和引荐的。?
风晨轻抿了一口茶水,心中暗笑。这些个所谓读过圣贤书的家伙,年纪轻轻便都好算计,若是换司马长安过来,以那老头的求贤若渴的劲儿,飞黄腾达自然指日可待,如今被这半路杀出的祝东风搅了局,也难怪要生气。不过即使没有祝东风,他也算错了风晨这人的性子,且不说他会不会引荐吴巍,光是与人当街下棋打发时间这事,他也是拒绝的。?
风晨看着窗外江上悠然驶过的几只游船,心中不禁轻笑了笑。他扭过头来,本想好言宽慰祝东风几句——毕竟他也是一片好心——却又倏然间眉头蹙起,转过身去,只见一个握剑的年轻侠士,正站在茶楼门外,不闪不避地直盯着自己。那人虽长得清秀,但只站在那里,便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气质,就连过路的行人都下意识地与他绕行。他见风晨望来,也不发怯,索性直直地进了茶楼,邻着祝东风,也坐在了这方茶桌旁。?
待他走近了,两人才发现这年轻侠客竟带了两把剑,一把握在手中,一把负于背后。他不紧不慢的解下背上的剑,横放在桌上,又对着风晨微微欠身,道:“风大侠好,晚辈花辞树,代秦叔向您问好。”?
风晨了然般点了点头,望着桌上那剑,目光似是穿过了人群与时间的洪流,忆起了些什么。而后才笑着回道:“秦老剑神可还好吧?”?
“秦叔一切都好。”花辞树又略施一礼,“晚辈出来之前,他老人家还嘱咐我,若能有幸遇见风大侠,一定要再次向您道谢。”?
风晨摆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只要秦老剑神和你这些年用着顺手,便足够了。”?
“风大侠的技艺,自然是了得的。也正因此,晚辈初涉江湖前秦叔才忍痛割爱,把‘凌寒’剑赐予晚辈防身。”?
风晨眉毛一挑,略带些玩味地笑了笑。如果说当今世上有谁的武功能臻至化境,成为陆地神仙般的人物,那风晨第一个想到的必是秦霜秦老剑神了。俗话说拳怕少壮,人一旦到了五六十岁,哪怕再深厚的内功,也终究难阻年迈体弱、气败血衰,因此江湖上老而弥坚的功夫大家少之又少。但秦霜绝对算的上是一个。十年前风晨与之铸剑时,他距离圣者境也只差一线,更何况现在?即使有人说他已摸到了传说中的逍遥境的门槛,风晨也是信的。?
何为圣者境、逍遥境?世人觉得圣人境可怕,多半是因其摘叶飞花弹指挥袖皆可杀人,但那也只不过是圣者境显露的冰山一角。如果说圣者境之下的人,还在忙于积攒内力炼化精华,那圣者境便是舍弃了求于外界苦心经营的劳碌命,转而追求自身的超脱。圣者境以下重于“聚”,收灵气纳为己用,善假于物者为王,这也是往往一有高级功法现世,江湖上便要搅起一番腥风血雨的根本原因。而圣者境更重于“散”,融于天地,不滞一物,内求诸己,引动自然。到了这个层次,便与凡人眼中的神仙无异。至于更高一层的、无凭无依一念便可号令天地的逍遥境,多半出现于志怪传说,史书上也从未有过详实的记载,因此就连人力能否抵达也是众说纷纭,未为可知。?
那么话说回来,当年的便已半步圣者境的秦霜,一叶一花皆可作剑,又何必请风晨铸剑?这自然是铸来给花辞树使的。只是没想到这花辞树似是至今都不知。而且风晨看了眼他手上另一把剑,不出意外应该出自欧阳世家。有了欧阳世家掺和进去,那这这花辞树今日赶来,定然也不只是道谢这么简单。?
果然,那花辞树略顿了顿,便又开口道:“除道谢外,晚辈另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风大侠成全。”?
“哦?”风晨慢吞吞地饮了口茶,“何事啊?”?
“晚辈为检验自身武艺,这一两年以来,也挑战了诸多江湖好手,然未能有大收获。常听秦叔说风大侠刀法无双,今日偶遇实乃幸事,因此,晚辈斗胆想要讨教几招,还望风大侠不吝赐教,指出晚辈武学上的缺漏之处。”?
风晨叹了口气,并未及时答话。这些个年轻后生啊,不知为何都偏爱找他这个懒人的麻烦。除了无畏无惧,真是再也没有让人喜欢的地方了。他抿了口热茶,先对着旁边的祝东风道:“你且先回去吧,吴巍那边你也不用担心,等过个一两日你再去找他,他的气大概也就消了,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
等祝东风离开,风晨见花辞树依旧是一副一言不发虎视眈眈不肯罢休的样子,才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不过我也有个条件。这两日我公务频繁,分身无暇,既然你这一身本领出自秦老剑神,那自然不俗,不如在我这暂帮两天忙,也能让我省些心力。等棋会事了,我也抽出空来,那时候便能好好地和你打上一场。你看,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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