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赏大典的前夜,暴风雨前的平静。城门大开,云岗治下各地村老民众纷纷进城,火把满山遍野。
镇守府里文武臣将齐聚,宋子言高坐于上,穿起了朝廷御赐的祥云麒麟镇守服,黑袍金秀,火色麒麟,威风赫赫。张德全挎着刀剑站在他身旁,目光冷峻地盯着堂下。
宋子言道:“明日大典,危机重重。宋天范等人必将作乱,敌明我暗,不得不防。所以明日所有兵马节度调遣皆听从镇守府令,其它军令具无效,违令者斩,抗命者杀!同时各营将领都布置了任务,务必各司其责,不得擅离职守,有异动者定斩不赦!”
“是!谨遵主公之命!”
“再有大典之后,就是我与文曦公主大婚。大婚之时,诸将兵不卸甲,秘密控制赤衣卫,有反抗者,可先斩后奏。”
有人疑惑问道:“主公,赤衣卫是朝廷亲兵,为什么要对付他们?”
宋子言叹气道:“实不相瞒,我得到密报,赤衣卫中有人被宋天范收买,欲阻扰大婚,破坏我云岗与朝廷的关系。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公主的脸面,为了朝廷的脸面。不得已而为之。”
宋子言拿起了桌上茶杯,轻轻抿了口,放下时说道:“我知道你们有许多疑问。对我很多的安排甚为不解。但请你们相信,只要你们问心无愧,我的安排并没有针对在坐的任何一位。明日之事,说轻了,不过只是一场庆典和我宋子言成婚而已。但说重了,这也事关在坐诸位与云岗的未来。我宋子言一人身家是小,但如令逆贼与妖道得逞,受苦受难的还是我云岗百姓。在此我郑重地拜托诸位了。”
“主公仁德,我等甘效死命!”
宋子言点头道:“好!我等同心协力,何愁云岗不兴!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诸位回去稍事休息,明日让我们一起唱一出好戏。”
众人退下,宋子言始终自信微笑地看着,等到堂上只剩下他与张德全两人。
宋子言道:“张统管,那边有什么动静?”
张德全摇头道:“主公,这几日他们没有什么动静,一切都好像很正常。”
宋子言眼睛眯成一条缝,手轻轻敲道:“这就奇怪了……叫我们的人隐藏起来,秘密监视……那些大人们最近在做什么?”
张德全道:“我们在军中的人回报,最近宋天英与宋氏宗亲们走得很近,但我们的人才安插进去不久,无法得知确切消息。”
宋子言神色不动,点头表示知道了。
张德全又道:“宋涅难前些日子处置了个大旗长。”
“为什么?”
“按宋涅难的说法,是怀疑他是宋天范的人。但他未报先斩,而且现在还没上报镇守府说明具体原因。”
宋子言笑道:“这个涅难叔,还是急脾气。他可能是最近忙忘了,等他几日吧。”
“是。”张德全又陆续说了些事,无关紧要,宋子言便叫他退下了。
这些消息中,宋子言唯一关心的是宋天英的事。他不知道这大伯究竟怀着什么心思,要说他想反,宋子言不信,但要明白他想干什么,宋子言看不透。
“大伯,你究竟想怎样?我也只有你们几个亲人了……”
这些日子,太平静了。不论是公主那边,还是整个云岗,陷入了一种让人不安的平静。自那日无启子离去之后,就再没有来过。原本想将计就计,哪知黑机子他们也再没有来找过溪娘。那些好不容易浮出水面的危险,又潜入了水底。
心绪繁杂,越想越乱,宋子言甩甩头,扫除杂念,想不到就不想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起身回到后院,来到刘氏的房门前。隔着窗纱里面有个婀娜身影,他知道是溪娘,这些日子她每天都在刘氏房里伺候。
他推门进去,见溪娘正倒在椅上休息,胸前起伏,眉头深深皱着。宋子言放轻脚步悄悄过去,坐在她身边,瞧着她。她憔悴了,也瘦了。他伸手抚摸向她的脸,才一半,溪娘像是察觉到了似的,幽幽转醒。
溪娘看见一只手,惊得跳起,又看清楚了是宋子言,松了口气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宋子言收回了手,道:“没多久。”
溪娘又坐回他身边:“前面的事情都交代好了?”
宋子言点头道:“都差不多了。他们还没联系你?”
“嗯,要不我自己去找他们吧?”溪娘提议道。
宋子言眼睛一亮,转而又暗下去,道:“如果是别人,我会毫不犹豫地让他去。可是你不行,我不能让你有危险。”
溪娘坚定地望着宋子言道:“我不怕!”
宋子言握住她的肩膀,柔声道:“我怕,你去了就是羊入虎口。只有明天了,放心吧,我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算他们再厉害,也休想逃出去。再说我本身还有些修为,加上风铃虎符,那黑机子未必能胜过我们。只要你和娘安全,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