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一人独自缓慢行走,腰间别着一杆老旧铜条,还背着个不知多少年头的破布包,麻衫被洗的泛白,有几处还打着补丁,若是再脏一点
,少不得被人当成是哪来的穷乞丐。
打扮穷酸,样貌普通的书生赫然是在密室中听风清扬与七宗八家密谈的“山河行”。
司徒行川面带忧愁,四下打量着街道,见没有一家铺子开门做生意,本就算不上俊俏的脸不由得又难看了几分。
“什么破地方,走了一大圈,连个卖酒的都没有,亏我还想喝饱了在干活呢。”
他垂头丧气地嘀咕着,言语中多是抱怨,“你个该死的风清扬,骗老子来这还不给老子酒喝,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吗!”
突然,他似想起来什么,停下脚步,道:“不对,这地方虽然平时繁荣昌盛,来往人流如潮,可如今即将再受诅咒侵害,的确该变得空荡了。”
他摇摇头,嘴上说着不该抱怨的话,可脸色依旧难看。
任谁到了一个毫无人烟的地方,心情都会很差。若是一个爱喝酒的酒鬼,那心情就会差到极点。
先前在密室中,风清扬委托他去补全阵法,还让他观想诅咒下的小镇,他虽然嘴上有着抱怨,但其实心里哪有什么不满,能够观想一副百年奇景,况且不久后怕是万年也不会再见到的,号称山河行,行遍山河的司徒行川自然不会放过,再说了,这本就是风清扬送给自己的,加上那根指骨,他就算来之前有点不愿,如今亦是不会再有抱怨情绪了。
轻轻叹息一声,司徒行川已经走到了城门口,仰头看了眼城头,脚步轻点,径直奔向城墙。司徒行川身如鸿雁,在城墙上连点三下,如蜻蜓点水般,三下过后,便站在了城头之上,回身望向小镇,一排排房屋铺子纵横排列,行与列之间隔出一条条街道,视线绵延千里万里,却是略有失望得收回目光。
司徒行川摇着头,越出小镇之外,这才将心思放到一颗已经枯萎大半的槐树上。
看着光秃秃的槐树树冠,司徒行川好似出神一般,怔怔的站在树下,回忆之间神色满是哀伤。
良久,他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强行打散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司徒行川伸手进破布包里,翻了一会,然后掏出了一个猩红兽面圆盘。
“百兽麒麟令放在这里,”他看了眼槐树,然后抬手想着槐树树干一按,“阵法......”
只见他的手按在树干上,不见有何异样,就有一股空间置换感扩散出来。
司徒行川收回手,左右打量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啧啧道:“不错嘛,这竟是能遮蔽天道,将空间强行置换的法阵,看了风清扬也是费了不少心血。”
说着,他缓步游走与阵法之中,脚步游曳不定,不时还向后回走几步,仿佛幽魂飘荡,遇阴则进,遇阳则避。
“啧啧,怪不得要将阴鱼一同放置在这里,原来是还不完整,”司徒行川停下动作,站在原地,细细感受着阵法的波动,“这空间.......不是冥界。”
仔细感受一番的司徒行川顿时大惊,风清扬设下的空间置换阵法,竟不是与阴魂众多的冥界置换,而是一个他从未接触过,从未知晓过的空间。
强行压下心底的震惊,司徒行川游走之间更加小心万分,生怕一步留神,自己便先一步进入那未知空间不得出来了。
好似过了许久,司徒行川终于来到一处距离槐树三丈的一片空地上,深深吐出一口气,司徒行川开始将百兽麒麟令放置在地面上,然后等待阵法与羽洛的融合。
在等候期间,他有伸手掏出一块黑色勾玉,看了眼勾玉上那一点白色,黑鱼白眼。
司徒行川握着阴鱼,环顾四周,开始寻找放置阴鱼的位置,心底却想起来之前密室中,风清扬所说的那一番话。
古葬场,万界混战,仙界。
脑子里突然浮现这三个词,司徒行川打了个寒颤,心底不由泛寒,就连后背,也被感到一丝丝寒意。
就在心生寒意的司徒行川叹气间,地面蓦然传来一股震动,突感法阵震动,司徒行川连忙凝神,看向地面上的百兽麒麟令,正在缓缓进入地面,准确说,是进入阵法。
感受着越来越强烈的震动,司徒行川知道,这是两界彻底置换的反应,心下不敢大意,缓缓向后退去。
脚步愈加缓慢,神色也愈加凝重,好在,这震动只是持续了片刻,然后在百兽麒麟令完全与阵法融合之后,便停止了。
神色凝重的司徒行川长出口气,看着完成置换的法阵,犹豫着是否要将阴鱼放入。
良久,他才吐出一口气,又开始在阵中游走起来。
“唉,干嘛要答应这苦差事,我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多得不偿失啊。”
一边游走,一边开口,嘀咕半天,终于才在靠近槐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