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晚宴下来,新晋的临安之王幕聊面色低沉,少言少语,仿佛衡后复活的喜悦都与他无关,但是作为一个如今的王族,也是有着自己的沉稳,所以面色倒是表现出了很多配合。
相比而言,灵煎和沽渊都是在这场盛大的王宫晚宴中吃好喝好了。灵煎对于以前的那件事,自己知道的很少,都是幕聊自己处理还有判决,那时的灵煎只是一个以卖画的大商贩,哪能管的了罪犯之事,所以对于这个小男孩如何倒是不在意。
而且,她相信眼前的这位神灵大人,早有对策。
沽渊在晚宴中,吃肉喝酒欣赏乐舞,时不时还和高官们杯觥交错,说上两句,若是有人问起他的身份,他倒是会说自己是神灵,只是那些高官都是认为这是酒桌上的胡话,倒是不在意。
晚宴过后,幕王,为沽渊在王城内准备了一处幽静的住处,离绘图阁很近。夜晚过后,王城内戒备深严到处都是巡逻的侍卫,这样的场景对于沽渊而言,倒是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头顶上方的神之海,神之海上的天宇,天宇上的那只织梦之蝶,对于自己的地府秩序如何抉择。在晚宴之时,那些记录着灵煎还有自己的谈话内容的宣纸,都是消失了,化作了无数的星辰纸鹤,慢悠悠的飞到了织梦之蝶的手中。
织梦之蝶,也就是著作女官对于地府秩序的看法,直接影响了这场地府秩序能否存在。
所以,沽渊的口中的秩序,也需要著作女官了解。
....
在王城过了几日的时光,沽渊在灵煎的带领下倒是把宫内都走了一遍,也了解到了许多关于王宫建筑以及监狱等知识。
一夜,沽渊带着灵煎去了被毁就王城的遗址。
此处旧王城宫殿遗址,离新建的王城宫殿地点有些远,旧王城靠东,新王城靠西。如今旧王城宫殿被四处高大的城墙围住,这些城墙长达十丈,将旧宫殿所有的一切都是隔绝,只剩下冰冷的墙壁还有无数冰冷的守卫者。
这些守卫者没日没夜,都是轮流巡逻,若有人欲要进入此地,都会一一击杀,不问来路。这样的举措,也使得想要靠近这地的人少之可怜。不过因为这地是神灵和邪灵大战的地方,还是有些好奇之人,想要进入里面一探究竟,这些心有欲望之人,都死在了里面,陪着那些陨落的曾经大王朝的名流、天骄。
曾经的旧宫殿,只是一半被毁,另一半即使保存完好,也被隔绝在了这片冰冷的围墙之内。
灵煎带着忐忑的心情,跟着沽渊进入了一道神灵之门,随后出现在了旧王宫完好的一半宫殿上,落脚的地方,正是正殿的屋顶上。
灵煎拉着沽渊的手,才是勉强站稳脚步,看着沽渊的脸色,又是放开了手。
“我们来这里干嘛?”灵煎看着眼前完好的宫殿,有看向另一半漆黑、凹陷下去的深渊,感觉心里有些诧异。
当时的她,目睹了大妖离生,一剑毁了宫殿的一半,然后一万多大王朝的各地名流、天骄都是葬身深渊。后面的衡后也是在此处,魂归何处,一蹶不醒。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让她自己都听不见,然后静静坐了下来。她本就是一个胆子很小的人,这个年纪也容易伤感,想起当日的灾难,不自觉的都是流下了一些眼泪。
沽渊轻轻拍了拍灵煎的肩膀,说道:“只有敢于正视苦难,苦难才不会久留。”
“我又不是神灵,哪能灭绝一切情感。”这样的话语从自己的口中说出,灵煎觉得对沽渊不好。正要解释一番时候,旁边的沽渊却是开了口。
“神灵兜兜转转,在人间如此长久,也都是为了这片人间。哪能做到灭绝情感,只是看得多了,感情都收敛起来。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沽渊叹息一声,直接神灵之力发出,这片旧宫殿遗址,都是结为了冰湖。
灵煎捂了捂身上的绒毛大衣,倒是没有觉得很冷。
沽渊两人慢慢从冰面上,向那深渊走去。
“你想做什么?”这是灵煎的第二次发问。
沽渊踏着脚下的冰,手指往冰面上一点,都是长出了许多小术,这些小树发着光,照亮那片深渊。
“地府的建造,不可能凭空选取一个地点。我决定在此处作为地府的一个落脚之地。”
沽渊的声音在这个偌大的旧宫殿里回响,虽然是黑夜以及阵阵阴风,可是灵煎倒是觉得安心。
原本走在冰面上有些摇晃的步伐,也是稳住,说道:“为什么选择这里?这个是大王朝敏感的地方,若是无缘无故的消失,我想天子以及临安王城,乃至无数的人间大家族都不会同意。因为这里埋葬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整个人间,最为骄傲的天骄、名流。”
两人已经走到了深渊边缘,那片被毁坏的一半宫殿,漆黑的沉睡在这片黑暗的深渊底下,仿佛里面除了虚无什么都没有。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