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先把人放着,我出去一下。”窝棚小,进了这么多人,味道有些难闻,苏韶华也要同灵虚道长将话说清楚。
“我大哥都快…了,让你治就治,出去做什么。”一个汉子性子燥,大声嚷道。
苏韶华翻了个白眼:“哦,你也知道你大哥快死了啊。你能救吗,你能找着人救吗?不能,你只能靠我,所以我说什么你都得听着。”
掀开帘布,苏韶华走了出去。
月儿捣药捣得欢实呢,苏韶华“嘤咛”一声,身体轻靠在门边,想用手抚额,无奈双手不能见人。
月儿忙过来扶着:“小姐,你怎么了?”
“无事,就是有点头晕。制药会耗损人的精气,怪我幼时没好好学,现在做来,常要事倍功半。”苏韶华虚弱的说道。
“唉。”苏韶华叹了口气,一双美目里满是哀愁。排队看病的老大娘都心疼。
“你……”灵虚道长见苏韶华这般模样,想开口让苏韶华先回去歇息着,可窝棚里有个将死之人等着苏韶华救呢。
窝棚的帘子再被掀开,苏韶华靠在门边,被推了个踉跄。
“大夫,还治不治了!”说话的是几个汉子里,性格比较稳重的,但眼看着自家大哥的气息微弱下去,心情自然不好,任谁都听得出他语气里强压的火气。
“哦呦~脾气那么大哦。”一老大娘站了出来,“冲大夫横什么,还吓唬人家小姑娘,不要脸。”
“姨母,您别添乱。”大汉无奈道,“葛虎哥他怕是不行了。”
“呸!让你们出去闹事,出事了哇!”老大娘将大汉骂了一通,又将脸皱成了菊花样冲着灵虚道长和苏韶华笑道,“我这侄儿不懂事,我替他给两位道歉。”
“道长和姑娘也辛苦了,老婆子我别的不行,做点心的手艺还不错。山上摘的野果子调的馅,不贵重,我正巧装了些,吃点儿吧。”
老大娘不由分说的将手里挎着的篮子放到了桌子上,掀开盖着的篮布,淡淡的甜甜的果香就飘了出来。
“道长,吃吧,你给我们看病也辛苦了。”老大娘笑道。
老大娘热烈殷切的目光,灵虚道长被盯得不自在。
苏韶华原是想出来让灵虚道长知晓她的难处,要是能哄哄她就再好不过了,可见人老大娘热情如此,心下一软,就冷冷的大汉说道:“你,进去让里面的人都出来吧,留着伤者就是了。”
“还不快去!”老大娘踢了大汉一脚。
大汉领着几个弟兄出来了。
苏韶华喊上月儿一起进了窝棚。
苏韶华围着小榻子转了一圈:“月儿,把他的衣服扒下来。”
“小姐,我还没嫁人呢?”月儿觉着脸都要烧起来了。
“医者父母心听说过没,你现在是他妈,脱个衣服很正常。”
月儿跟着苏韶华一起念过学堂,不过,当小姐的都整天扑蝶嬉戏了,丫鬟怎么会上心这个,认得几个字就好了嘛。现在听了苏韶华的解释,觉得有些奇怪,但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头。
月儿颤抖着手去扯伤者身上的衣服。
“你别抖啊。再给人伤口给弄崩了,现在还能救回来,弄崩了可就不好说了。”苏韶华轻飘飘吐出一句话。
月儿逼迫自己镇定了下来,将伤者上半身的衣物脱除干净了。
肌肉纹理很漂亮。苏韶华欣赏了一会儿。
“小姐?”
“哦,好了,没事了。这里有张单子,你照着单子将药材找来,不要给人看见。”苏韶华吩咐道。
“是,小姐。”
月儿出去了,苏韶华给自己周围布了个阵,免得有人知晓她在做什么,又打了伤者一巴掌,以确定伤者是真的昏迷不醒了,恩,还偷偷掐了把腹部的肌肉。
苏韶华咬破食指,从食指中挤出一滴血液,那血液像活了般在伤者身上滚动,到了伤者的伤口处,就进入了伤口。
然后苏韶华的脸色渐渐苍白,伤者的脸色红润了起来。
过了会儿,那滴血液从伤者的伤口中滚出来,苏韶华伸出食指,血液又重回到了苏韶华体内。
苏韶华是真的头晕了,她损耗了好些精气、。
药师和医师之间的差别,在于药师用的是药,药其实就是蛊,和人伴生的蛊。药师是要从小培养的,待成功出师,她们身体里流的血液会寄生着无数的蛊。药师不常见,很少有人知道药师的秘密,实际上大部分人以为药师和医师差不多,不过药师会炼制丹药而已。
苏韶华不常喂养它们,而是顺其自然,所以她的蛊或者说她的药并不强大。
月儿进来了见自家小姐撑着脑袋睡着了,轻轻唤道:“小姐,小姐?”
“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