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士绅百姓的大肆劫掠和盘剥。等到围城之后,更是变本加厉,这半年下来,新会百姓被杀、饿死者不计其数。
“本县生员鲁鳌,素来是我县极出挑的读人,日后考中举人的可能性也颇为不小的。可是那些藩兵,全然不顾功名身份,竟然就因为交不上钱粮,便把鲁秀才父子都杀了。他的娘子是个节妇,见得夫君和儿子都死了,干脆一头碰死在了井边儿,端是一个惨烈啊”
“再说那黄之正,平日里受了我等多少好处,等到藩兵来了,他连个屁都不敢放。鲁秀才一家子死绝了,也不见他为咱们这些读种子说句话的,更别说是普通百姓了。经此一事,愚弟是看出来了,在虏廷眼里是没有咱们这些圣教门徒的,日后若让虏廷得了天下,咱们也得跟被那些鞑子皇帝手下的奴才们折腾得没有活路!”
越是说下去,莫芝莲就越是声泪俱下,直听得在座的众人是一个瞠目结舌。陈凯在旁,他们是不敢质疑的,只得随声附和,一个劲儿的谴责清廷官吏的不作为,但是对于清廷的异族殖民者身份,却是讳莫如深。
他们不敢,这不光是因为他们不看好明军,更是在于他们根本不知道莫芝莲口中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过,两县毗邻,关系素来是千丝万缕的。此番听了一遍,他们一旦离开了县学,当即便派人前去调查,哪知道查到的结果竟比莫芝莲说得还要夸张,一个个的往陈凯的行辕跑去得也越加的勤奋了。
香山收复,士绅、大族的向心力还在慢慢的培养,不过有了新会的惨剧,相信他们也多少能看清楚些当前的情状。最起码,只要城池没有遭到清军的强势围攻,一份民心、士心的,或多或少的还是要有的。
毕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