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丁格尔把安南缓缓放下，面前的9527号病人的瞳孔失去了光泽，，死气沉沉的扩散着，颈椎断裂的脖子软软的歪在了一边，白色连体病号服的裤裆被因为脱水而格外腥臊的尿液浸透。

南丁格尔重重坐在地上，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无声的抽泣着，她最后用自己强壮的手腕扭断了病人的脖子，就像掐死一只兔子，死亡如一桶冰水让南丁格尔彻底冷静了下来，但是没过多久，储物间的门就传来了撞击的声音，在撞击的间隙还能隐约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

“就是这.........”

“就在里面，快”

再次被恐惧击倒的南丁格尔彻底陷入了绝望的深渊，她强壮结实的身躯蜷缩在了一起，紧紧抱着自己的头，歇斯底里的尖声狂吼着：“不要进来！不要进来啊！我求求你了！不要进来。”

回应她的是更加剧烈的撞击，随着堵住门的杂物一点点的掉落，门锁也在一点点的扭曲着，下一秒就可能断裂崩开。被恐惧折磨到极限的南丁格尔终于受不了了，她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取出一把用来剪开绷带的剪刀，狠狠折断，用力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医生和贝尔离开礼堂后一路向前小心的移动着，每走几步就能见到歪七扭八的尸体，有护工的，有病人的，有别的医生的，而来自医院人员的尸体五一例外的都被挖掉了眼珠，割掉了耳朵。零星的保持相对完整的尸体则是海盗的，看来有些人选择了抵抗到死。血腥和硝烟味弥漫在狭小的走廊里，贝尔的胃开始翻腾，他总觉得尸体在用那血肉模糊的眼眶空洞注视着他。而医生的脸色也铁青着，袭击者诡异的举动让他总感觉背后发凉

“三…四……五……十二。”贝尔低声数着医院人员的尸体，他不敢想象这个走廊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医生蹲下身子，端详起了死者的尸体，他迅速发现了一些异样，每个医院人员的尸体嘴角都或多或少的有着撕裂的痕迹，他伸手掰开一具尸体的下巴，意想之中之中尸体牙关紧咬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反而轻轻一拉就张开了嘴，而尸体的舌头有大半截都不翼而飞。

“贝尔，这些疯子带走的不止他们的眼睛和耳朵，你看看他们的嘴，掰开来看。”

“妈的……这些疯子……”贝尔强忍着不适，蹲下来掰开了面前一位死去医生的嘴，看到的只有血肉模糊的口腔，而舌头同样被割掉了一半，贝尔没忍住恶心，扭头到一边干呕了几声后站起身子擦了擦眼角挤出的眼泪。

“吐出来可能会好一点。”医生没有给贝尔面子，直截了当的提醒着。

“不用，本来肚子里就没啥存货，这一吐过会得饿肚子。”贝尔摆了摆手，继续走在前头。

“之前没见过尸体？”沉默了一会后医生低声询问贝尔。

“不，相反，我参加过几次治安战，而且战绩不错，还拿了一个铜制勋章。”贝尔深呼吸了两口苦笑着回应。

“那怎么？”医生不解。

不太一样，你可能不太了解那种感觉。”贝尔停顿了一吓，整理了语言后继续开口说道：“穿着装甲杀人我感觉自己像一台机器，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而脱下装甲后我才感觉自己像个人，皮肤接触着空气，鼻子呼吸着空气，眼睛看着的也不是头盔内抬头显示屏内的成像，而是一个个真实的东西。”

“就像玩体感模拟游戏？”医生给出了一个比喻。

“对，就像体感模拟游戏，这是我第一次以人类的身份去接触一个同类的尸体。”贝尔点了点头，对医生的比喻表示赞同。

“还是一具被凌虐过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最重要的是，它是你原本要保护的人。”医生替贝尔说出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莫尼兹医生，你的能力是不是读心术？”贝尔愣了愣，把憋在心里很久的疑问说了出来。

“当然不是，我的能力只能感知到人的情绪，距离是一公里，距离越远就越模糊。”医生想了想，回答道。

“这不就是读心术吗？”贝尔一边走着一边表达了不解。

“不一样，你看过金属乐演出吗？那种群体性的情绪感染能让一个斯文的白领变成一个光着膀子跟着节奏上下甩动脖子的狂热乐迷，我的能力就像一个金属演出中的乐迷，能够被周围一公里的人感染情绪，情绪来源群体越大，对我的感染就越严重，同样的，我也能用情绪感染别人。只是更有指向性和强度，所以你到现在即使是面对着十倍于我们还极度疯狂的海盗都没有一丝害怕。”医生原本磁性的声音因为脱水有些沙哑。

“……原来是这样，可是医生你自己就不会有别的情绪吗？”贝尔又有了新的问题。

“不太清楚，我八岁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能力，那时候源源不断的或正面或负面的情绪不停的感染着我，让我差点变成了精神分裂，不过幸好我很快找到了选择性的阻断情绪的方法，没有真的精神分裂，也正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