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却又纷纷乱乱,回想起多年之前在陶府里第一次尝到以花佐餐时自己那份寒酸。
悔意如排山倒海,来得猝不及防。苏世贤只觉得心间钝钝一痛,那伤口虽不明显,疼痛却融在呼吸之间,绵绵密密自是不绝。
陶灼华与苏世贤斜斜相对,自是瞧得见一晚上苏世贤的沉默与萧瑟。除却李隆寿与苏梓琴的照应,再便是陶超然同他说了几句场面话,余下的时候苏世贤几乎都是半握着手上的酒杯,低垂着双目一语不发。
母亲的死是横亘在陶灼华心间的刺,若要她原谅眼前这个迷途知返的浪子,不免有些自欺欺人。不过恨归恨、怨归怨,这昔日的负心汉却肯保全了陶婉的骨灰,不至叫母亲被瑞安挫骨扬灰,这又是欠下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