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眼神，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端起桌上温好的酒，猛地灌了下去，然后在魏延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把茶杯猛地狠狠摔在了地上。

“我他么也想知道！为什么！我甚至更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他们之中！”董卓突然厉声说道，脸上满是冰冷的愤怒。一旁的貂蝉仿佛丝毫不受影响地又拿出了一只新的杯子，摆在了董卓的面前。吹弹可破的脸颊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魏延愣住了，突然感觉胸口有些堵，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不小心亲手毁了自己最珍贵的玩具。让人怅然彷徨。脸色依旧镇定，只是心跳却莫名的加快了几分。

“魏延，我听他们说，是你设计打败了奉先？干得好，干得漂亮，呵呵，你父亲魏大勇在天上都会很为你骄傲的...”董卓似癫狂一般的哂笑，让魏延心中彻底泛起了惊涛骇浪。声音和举止会骗人，但是眼神，永远不会，董卓眼底的那份愤怒和怅然让魏延有些无所适从。

“你在胡说什么？还想再扰乱我的心智吗？堂堂西凉学院教导主任，居然不能敢作敢当？”魏延决定亲自去验证，他很讨厌这种感觉，这种近在咫尺却迷离得可怕的感觉。

“如果你有话说，那么请告诉我，现在还不晚...”魏延就这么死死地看着那双沧桑雄武的眼睛。

“不晚么，晚了...”

“奉先已经死了！”董卓喃喃着，魏延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显得苍老的眼眸中那打转的是眼泪？...那份发自肺腑的愤怒和哀伤，是那么的真实。难道只是因为自己的义子吕布阵前惨死？大汉朝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虎牢关前威震华夏的吕布，称面前的男人为亚父。

“什么意思？”魏延的喉咙有些干涩，连声音透着沙哑。

“你父亲为了保护奉先而死，而你却-亲-手-杀-死-了-奉-先！“董卓如毒蛇一般的目光盯着，一字一顿地吐出来，牙齿似乎都要咬碎一般。魏延的脸色，陷入了久久的呆滞。

天下人口中的大叛逆大淫贼董卓脸上透着疲惫，眼神和眉宇中的目光，让魏延突然害怕的不敢直视。

“告诉我，把一切都告诉我。”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嘴角也不自觉地扯出一抹自嘲，原来真相离自己如此遥远，而自己却已经为那个不是真相的真相，争斗了许久。

”事已至此，你已经不需要再知道了。“董卓略显老态的声音，透着无比的疲惫。

”不，我一定要知道！“眼睛通红的魏延，紧紧盯着，身子不住地颤抖。

董卓看了看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头微微扬起，重温着那一段他不愿想起的回忆。

”这一切，都要从一个荒诞的占卜，一个叫华歆的小人开始...“

“华歆本事西凉羌族之人，因为心术不正，被羌族之王吕正天惩罚驱逐。只是万万没有料到，他已经来到洛阳，还成为天子最信任的大祭司！华歆为了报复羌族，对天子说他看到了天机，看到了大汉朝的没落，而且告诉天子，这一切都是因为羌族！“董卓脸色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久远的故事。

”恰逢此时，吕布奉先作为羌族皇子，武学天赋震古烁今，十来岁的年纪便再无敌手。天子无形中相信了华歆的话，因为吕布的横空出世，让天子认为这是羌族叛乱的征兆。“

”所以天子命令你的父亲，魏大勇，前来监视，而且在必要的时候，除去羌族，除去吕布！但是没有人知道，你父亲魏大勇，羌族之王吕正天，还有我董卓，乃是意气相投的结义兄弟啊！“说道此处，董卓看了一眼眼神迷离的魏延，眼底有一抹慈爱，魏延的脸色苍白的吓人，眼神完全被晦暗所蒙蔽。睫毛不停地颤抖着，指关节的咯咯作响，显示着内心极度的不平静。

”最终被他们所察觉，于是他们派兵在路上伏击，七万魏家军，全部惨死！包括你的父亲还有作为副将的母亲，我听到这个噩耗，一气之下，带着西凉学院反叛，靠着奉先的勇武，直取洛阳，一是为了保护奉先，二是为你父母还有七万魏家军报仇，因为杀死你父母还有魏家军七万亡魂的正是，大汉天子呀！“董卓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岁，捶胸顿足，老泪纵横。一旁的貂蝉连忙起身过来，扶着用玉手不停地宽慰，美眸也在看着魏延，已经脑袋一片空白的魏延。

”噗...“

魏延一口急火攻心的鲜血吐了出来，猩红布满了整个嘴角。一把呆呆地坐在了地上，原本年轻俊逸的脸，已经扭曲到了极致，苍白的像是坟冢里爬出的死尸。那双黑白的眸子已经被殷红取代，没有人见过如此恐怖的魏文长。

对他来说，这一切，仿佛都像是一场梦境，而他魏延就是这场梦境中最可怜的小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