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步小衣嘤嘤啜泣起来。
龙一笑无意触及步小衣的伤心处,心里也是愈加阴晦,更觉对不住她,懊恼间,下意识地伸出了胳臂。
他本想抚背安慰,步小衣吃过苦头,已是十分警惕。她生怕那一幕恐怖的幻境再次出现,因而慌忙往一旁躲闪。
龙一笑见后,更感悲凉,但他能体谅步小衣的苦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若不是他伤害至深,步小衣断然不是惊弓之鸟,而要从这个可怕的阴影走出来,时间老人才是最好的向导。
想到这,他很快切换话题,邀请步小衣去打一场网球。
那是一场未决输赢的告别赛。几天后,二人俱都顺利地完成毕业论文答辩,又过一些时日,学业就结束了。步小衣受聘到梦城日报社,龙一笑则回到尚国首都潼阳,考入国家环保总署。
这一分开,龙一笑很少再跟步小衣联系。步小衣也非常执拗,既然大男人的他如此傲慢,小女人的她也不会轻易放下清高,不会低三下四主动打电话找他。这场冷战,一打就是三年。
那夜步小衣恶语伤人,龙一笑嘴上虽不介意,心里其实不是这样。他想,主动求欢的是她步小衣,亲啊爱啊,热得要死,转瞬翻脸也是她步小衣,又骂娘又摔手机,这晴与雨,完全由她玉腕翻覆似的。
有关禁果,逐世随俗,步小衣也跟着咬牙切齿地诅咒,可是,假如要一个孩子,她仍然渴望那个试管婴儿是她与龙一笑的幸福结晶。就像她经历的生命萌芽,虽然没住一天母亲的子宫,但她感觉母亲还是那个离她最近的人,亲密热昵,撒娇耍嗲,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她还渴望组建一个家庭,像父亲和母亲那样,同桌而饮,分榻而眠,两性相斥却又相互搀扶——那是一种万人称颂的太监式的婚姻。
步小衣憧憬那种太监式的婚姻,她坚信那种婚姻定能镇压***萎靡男人的雄性威严,让她将来面对龙一笑时不再恐惧和躲闪,放心地享受亲情的愉悦……
心潮澎湃,推波助澜,与生活衔接。步小衣随之回到现实中来。
“对不起,一笑,都是我的错,你别这样待我,好不好?不管在哪,你总得给我来个电话呀。”
伫立栈桥,凭栏眺望,步小衣喃喃自语。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万千思绪随之荡漾开去,一沦沦曲波起伏,一纹纹微澜晴动。
“你这个臭东西!搞什么明堂呢?金不换说你故意开跑他的飞机,你说你是这种人吗?反正我不信,我知道他在诽谤你,你快出来澄清啊。你呀你,快要把我烦死啦。”
卞燥不堪,步小衣好想龙一笑从地底钻出来。她不能接受他无故蒸发的事实,飞机被劫持,人被绑架,或是遭到暗杀。末世穷途,犯罪猖獗,这些都有可能。
不寒而栗,步小衣不敢再往下想,有一点她很明净,龙一笑一定经历极度危险的状态。
无助,无奈,无望。步小衣对这个动荡不安的社会忽然迸发强烈的仇恨之火,栖月湖水也没能浇灭这些愤怒的火焰。
步小衣原本是来栖月湖释放心情的,这下可好,没待一刻,就落得满腹恼火,无意勾留。返程时,偏又塞车,这让她心里更加添堵。
叶枕降下车窗探问,才知道前边有人故意阻断了交通。听说是九重天的人,领头者,是金虎堂堂主皇甫玺的妹妹皇甫贞。
又是九重天!步一笑听到金虎堂名号,紧皱秀眉。厌烦之至,忽见一人沿汽车间隙急急跑来,后边有几个彪汉追赶。
那人背着一个摄影包,满脸鲜血,慌慌张张。等到了步小衣车旁,好像跑不动了,使命拍打她车窗,想进去躲藏,接着,掏出记者证。
那人也算聪明,见步小衣车子最好,以为主人上流社会,起码,追击者不会轻易砸车。
出于职业习惯,叶枕备是警惕,转脸征询主人。
“放他上来吧。”步小衣见是同行,不再冷漠,接着又说:“看来,我们惹上麻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