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金与楚金母亲,不约而同的斜睨了楚大海一眼,叹口气。这是楚大海的执念。,没招!更没辙!
赵一芳也是兴奋的难以自抑,发挥出了他当镇长的强项,滔滔不绝:
“既然老四你是楚家人,听大哥一句劝,哥兄弟亲不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楚家能有今天的名声与家风来之不易。是几代人攒下来的!不坑谁,不骗谁,本份人家。谁都愿意跟你们楚家打交道。”
楚大海新潮起伏,这话又戳中了他心窝子。他深表赞同的狠狠点头。
赵一芳笑了,推心置腹,以发自肺腑的,真诚语气,说道:
“所以,一家人不能说两家话,要一致对外!怎么对外呢?平时多说说楚大江的优点!爱学习啦,教女有方啦。姑爷孝顺,懂事,你大嫂赵一佳,贤惠,温柔,勤俭持家,讲卫生,做菜好吃啥的啦!对吧,他一个当老师的,需要为人师表。名声好了,你当弟弟的,还能差哪去?”
楚大海,有些犹豫,更是踌躇。浮在脸上,有些不虞。
赵一芳果断转移话题,音调陡然拔高:“当然!老四你不要有畏难情绪,金婵你也不要有想法,你婆婆对你不好,但你大嫂心还是向着你的。妯娌嘛,要说心连心,还是妯娌亲。老话说的总有道理!”
“总之!你们和楚大江赵一佳之间,不是还有我么!我谁呀?三教镇镇长!官最大的就是我!我说话,楚大江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赔着笑脸。为啥?我是他大舅哥呀!我一个脸色过去,赵一佳能给他好果子吃?那些姑爷子姑娘,哪个不紧着丈母娘巴结?是这个理儿不?道理就是这样,事实也是这样的!”
楚金陡然,有所触动。霎时,所有的,一切一切谜团,赫然开朗。
想起范警官和房警官,那不要脸的样子,没等深入邀请,就动手卷饼吃肉……。哪里是不见外?哪里是自己人?如此的自来熟……,分明是在他们眼中,楚大海一家,已经没有地位可言!
吃就吃了!怎么样呢?今天之后,你们楚家已经……名存实亡了!
楚家老四……笑话!楚家老三……傻瓜!楚家老大……楚家正宗!根正苗红,宛如滴血!
原来是这样!
“三伯那里会怎么样呢?”楚金轻声问道。
“闭嘴!这里哪有你插言的份儿。没规矩!记住,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楚大海拿出楚老爷子的做派,气势凌人,当面教子。
“有乃父风范!”
赵一芳赞叹不已,并伸出大拇指。楚大海,脸上浮现喜色。很不沉稳的居然脸红了。
二十岁的年轻人,与这些年近六十的老江湖,老油条,老市侩,老狐狸比,委实鲜嫩无比。
楚金摆弄着金笔,耳中赵一芳聒噪的声音,连绵不绝,依然在洗脑,在灌输他的赵氏理念。
楚金听着他们对话交流,眸光闪烁,不断分析判断,手里的金笔,一道灵识操纵,转的风车似得。
赵一芳说着说着,眼神落在楚金手上,登时就离不开了。他很震惊。这是怎样灵巧的一双小手啊!
手指律动,轻轻的律动,那金笔就犹如生了灵智似得,转着圈,残影画圆,上下翻飞,真真是眼花缭乱。
屋内陡然寂静,楚大海,楚金母亲相继觉察,抬头看向赵一芳,再顺着赵一芳视线……。
“笔是用来写字的。不是用来玩得!”金婵一把夺过金笔,扯过毛巾包上,攥在了手里。
“还玩出花来了!哼~。长大再用!”金婵顺手支开箱子,把毛巾放了进去。
“不错呀!这手指真灵活,弹手风琴的手哇!”赵一芳赞叹不已。
“咱可买不起那乐器。平时都不得见呢。”楚大海果断摇头。
赵一芳大手一挥,满不在乎:“没那么金贵,三中不是有一架嘛,改天让楚大江借来,给楚金玩,没准还真有音乐天赋呢。”
“别别别!三中俩音乐老师,就那一架手风琴,借来那楚雨家的不就失业了?”楚大海摆摆手,一口回绝。
“哈哈哈!”赵一芳仰天大笑。
指着楚大海,笑容很炽盛,带着亲切:“你说楚金他二姐夫苏柏呀,没事的!他苏柏还乐不得偷懒呢。要说你这当叔叔的,心里总是记挂着小辈,有样儿!有样儿!老楚家,家风好啊!”
这是多么直白的一记高帽!马屁顺手拍出。二十岁的楚大海,果断晕乎了。
接下来的交流,就顺畅多了。楚大海打开话匣子,赵一芳果断做了听众,他也不着急走了,还听的津津有味。
楚大海沉浸在楚家那些回忆片段的美好中,无法自拔。自我催眠一般的陶醉。赵一芳眯着眼,不住的端详楚大海,他在审视这个楚大海。虽说是亲戚,但平素交流,委实也是不多的。此时此刻,算是契机,也算比较深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