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也老糊涂了不成,宣读圣谕,我呸,什么时候,咱们武官也要碰这些玩意儿了!还有你小子,笑什么笑,没骂你不成?才几岁,翅膀硬了不成,牛气了?你带过几次兵啊,就冒冒失失的前去高句丽?唐俭出使他国,多少次都将脑袋别在裤腰里的,你不知道?你看看他,哪次回来,不是醉生梦死的,为什么,就是怕自己这辈子亏了,他要把拼命拿回来的东西好好享受!人家是躲都躲不开,你倒好,自己一头撞上去,你!唉,气死老夫了!”
老程火爆的性子根本就没改过,一席话下来,气都踹不均匀了,也是自家的桌椅结实,不然又得报废。
“程伯伯,您消消气,没到那个地步,而且,也不关尉迟伯伯的事情,当时,他也根本不在。”
“是不在,这家伙如今舒服了,修什么道,黄金白银的往嘴巴里喂,早晚把自己吞死!”
老程还是不爽气,尉迟唉了一声,转到了一边。
“程伯伯啊,修道没什么错的,尉迟伯伯一生纵横沙场,大小伤疤不知道多少,能静心养气,那是小子巴不得的事情,您也一样,处默如今也是功成名就,声威赫赫,您也可以歇歇了。”
“歇个屁,就他那样子,老夫能歇得了?唉!”
长长的叹气,看着刘旭,拍了拍他的肩膀。
“过去的事情咱们不说,伯伯问你,去高句丽,可已经做好了准备?”
刘旭点头,让下人拿了一副铠甲过来,都是精钢打造,看着很薄,但是防御丝毫不下于重甲,而且不超过朝廷定下的规格,只有二十九斤!
“好,去的时候,里面再套一层软甲,我拉了一车钱过来,别说什么不用,伯伯知道你有钱,但是这是伯伯的心意,能多打一副铠甲,就是一副!家里受了你这小子这么多年的照拂,如今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厉害了,有了自己的小算盘,唉,伯伯对你不起啊!”
刘旭知道老程是说程处默站队的问题,刘旭笑了一下,让下人摆好了饭菜酒水,挥了挥手。
“伯伯您说哪里去了,处默也不容易,这事情不是他不愿意就可以的,大势所趋,也没个什么错误,至于小子,呵呵,您难道没发现,小子是当今陛下这一朝的,与承乾那里,根本到不了一处的,陛下不在帝位的那一刻,也是刘旭退出朝堂的那一刻。”
程咬金楞了一楞,仔细的看着刘旭。
“为什么啊?你小子有大好的才华....”
刘旭连连摆手,叹了口气。
“程伯伯,您知道的,小子做事情啊,有些感性,就是喜欢感情用事,我总觉得啊,情义这东西,其实和钱财差不多的,小时候,就是积攒钱财的时候,等到大了,或者说,到了一个巅峰,这些情义钱财,就开始慢慢损耗,感情好的,能损耗得慢一些,或许等到老了,还能像您与尉迟伯伯这般,欢快的喝上一杯。但是感情不好的,那就消退得慢咯,若是少了往来,那就更不得了,几年的时间,那些个情义,就已经没了。”
“这些个年来,小子爬升得已经很快了,都说霍去病当年威震天下,封狼居胥,小子也不差了吧,二十来岁的国公,能有几个?再加个传命公,那天下就小子这独有的一份了吧?那小子干嘛还去高句丽抢这些功劳?是因为,小子与陛下有了约定,要帮着他定了辽东!酒话是说出去了,可是如今难题也来了,我若提兵前去,归国之后,这功劳,我怎么算?我自污都没个用处吧?传命晋国公,再上一步,我要封王不成?那若是下次再立功呢?难道还封我做天策上将?若是真到了这一步,我刘旭的脑袋,也快要搬家了吧?”
老程怔怔的看着刘旭,然后就狠狠的唉了一声,转着身体不说话,刘旭笑笑。
“您该为小子高兴才是,朝中有了一个如日中天的长孙无忌,已经是不得了了,若是再多我一个晋国公刘旭,那还了得,最好的结果是两方一死一伤,不好的结果就是双方都死翘翘了,您看看陛下,他明知道许敬宗是什么货色,却还坚持去用,为什么,因为许敬宗有他的用处,陛下要拿他来收权啊,两位伯伯你们看着,辽东那边是战场,长安这边,可是差不了多少,许敬宗受了陛下的命令,不整死一群人,那就怪了,您看看最近上去的折子,当年小子打了御史之后,御史台好久都没有这么积极过了吧,如今好嘛,一天到晚,全是风言奏事的,许敬宗的任务是什么,就是从中挑选出那些毕竟靠谱的,然后呈给陛下,轻则贬官,重则抄家灭族,陛下收拾了前朝的旧吏,收拾了山东豪族,现在,终于对士族开始下手了,而许敬宗,就是陛下挥出的镰刀啊!”
程咬金和尉迟恭听得浑身一抖,老程急忙起身,周围看了看,低声道。
“你小子不想活了,这话是能瞎说的么!”
刘旭苦笑,摇了摇头。
“您别看了,小子倒希望有人将我告上去,可是谁会去啊,人家都巴望着我这个傻子上前顶呢。”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