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颠鸾倒凤之时,舫舷上突然从水里跳出数十个彪形莽汉,每人身上都套着黑色连体鱼皮水靠。
但见他们人手一柄明晃晃的鬼头刀,一脸的凶神恶煞。
他们依次跃上了画舫,一步一步地逼近舫室,将屋里的宋钰和艳儿两人,悄悄地包围起来。
他们站定方位,蠢蠢欲动,只等岸上一声令下,冲进舫室血洗一番。
宋钰仍然还在卧室里,与艳儿缠绵亲热。
未知的危险正在步步逼近,武功高强的盟主宋钰岂会察觉不到?
他的余光其实早就扫到舫窗外依稀闪现的人影,心里知晓舫上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只不过他鼻孔里冷哼一声,略一睥睨,对他们不屑一顾罢了。
宋钰当然也猜得到,这彪形大汉不过只是前来刺探的喽啰而已。
真正的幕后黑手,此刻已神不知鬼不觉地隐藏在阴暗晦暝的堤岸上。
夕阳余晖笼罩的岸上,在树影婆娑的杨柳旁,湖面荡漾着三个男子的倒影。
但见,正中怀抱着金背九环刀的这人,面如锅底,眼如铜铃,蒜头鼻子,血盆狮口,面相极其凶狠,脸上的几道刀疤赫然可见;
他的左首,是个潇洒地轻摇骨扇,白衣飘飘,有如临风玉树的俊俏郎君;
立于右首之人,紫膛脸,扫帚眉,苍髯如戟,双目开合之间,精光四射。
他穿着一件墨黑色披篷,手里倒抄一对夺命流星锤,神色甚是严肃。
此刻,画舫渐渐靠岸而来。
这位身着披风的中年男子,巡顾四周,然后扬起右手的流星锤,向舫上待命的那群莽汉猛地一挥,像是宣了一道指令。
见主子示意行动开始,这十几个莽汉便低吼一声,紧握刀柄,像脱缰野马般其势汹汹地冲进了舫室。
很快,便将宋钰围了个水泄不通。
宋钰不堪其扰,怒地掀开被子,慢吞吞地穿戴完全,不舍地往艳儿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他嘴里笑着安慰:“艳儿,别怕,等我一下...”大敌当前,腾腾杀气,向宋钰涌来。
但是他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是轻松,就好像接下来不是要决战,而是去朋友家喝酒吃豆腐似的。继而,他又转过头,对那些莽汉轻蔑地瞪着,破口大骂:“你们这些鼠辈,真是胆大包天,汝等难道不知,搅人好事,可是要折寿十年的么!汝等自行解决,免得脏了本公子的手。”
话音刚落,那群莽汉便立即气呼呼地挥舞着大刀。
其中一个为首的络腮胡汉子,叽里呱啦地叫嚣:“宋贼,阎王叫你三更死,咱们绝不留你到五更,拿命来!”
宋钰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地扣好上衣的一排纽扣,倒踩七星步,赤手空拳地应对着四面八方的层层围攻。
众人眼前一花,宋钰的身形已轻烟般腾空而起。
只见他左腿侧屈,右腿平抬,暗中蓄力,连环踢出,一计“横扫千军”直往他们胸口一一踹去。
宋钰脚跟落地之时,迎面的五六个大汉顿时闷哼倒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再没半分气力站起来。
而他们手里的刀,也掉落一旁,铮铮作响。
其余几个骇破了胆,面面相觑,心存忌惮,四下游走,踌躇不前。
而后又互打眼色,一齐卖力,或横削,或纵砍地向宋钰攻来。
没过多久,只听得“哗喳”几声,他们都被宋钰的左三拳“野马分鬃”与右两掌“分花拂柳”送出舫外,皆跌落了湖中。
舷窗上,仍残留着几个醒目的大窟窿。
收拾完这几碟“小菜”,宋钰凭窗远眺,霍然发现了伫立于岸上的那三个男子。
料想自己此番游行西湖,途中定无安宁。
于是,他便从柜子里提出一副紫檀木锦匣,从中取出一把锋利得足以吹毛断发的鱼鳞紫金刀来。
这把刀,便是宋钰的称手兵器,排名凌驾于武器谱首位的撼世霸刀——“量天尺”。
宋钰轻按卡簧,刀作龙吟,顿时银光迸射,寒气逼人。
薄如蝉翼的刀刃,更是耀眼,就连窗外的红霞与夕阳仿佛也顿时失去了光彩。
不知不觉地,画舫终于靠岸了。
宋钰用眼角瞟了瞟艳儿,突见她正从容不迫地穿戴衣物,若无其事。
一介女流,竟比自己还镇静几分。
他剑眉微轩,心里顿生一丝诧异,暗叫奇怪。
没再多想,他便提起“量天尺”出了舫室,飘然掠上舫顶,斜睥着岸上的那三人,冷笑道:“哼!果然是你们这些杂碎,巫衣教的人,难道就只有这点本事么?”
刀疤男子见宋钰这般嚣张桀骜,一时愤愤不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