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南宋,临安。
皇城大殿之内,除几个侍卫外,只有两人。一人身着华丽龙袍,面带忧愁的端坐在龙椅之上,俯视下方,他正是当今宋帝,赵扩。至于另一人,衣装朴素,满头银发,胡子也都全白了,看起来似乎十分苍老了,但却很精神。
“道长,你当真有法可救朕的皇女?”帝问。
“当真,”老道摸了摸胡子,一副淡然的样子,似乎他所面对的并不是当今皇帝,只是普通的百姓,“只是要带她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为何?”帝不解。
“这里的格局容不下她。所以她在这里是不可能活着成年的。”
“天下帝都,这里的格局还小?”帝冷笑。
老道笑而不语,只是伸手指了指北方。
帝顿时明了,长叹一声。
“那要带她去何处?何时才能归来?”良久,帝复问。
“何处?一直向北吧。也许十载,也许二十载,也许更长。”
帝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大殿内一片寂静。
“那道长明日便带她走吧。”半晌,帝开口,低沉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中。
老道脸色一正,作礼。
次日,老道独自带着仅六个月大的皇帝独女,离开了宋都临安。
临安上下皆感惊讶,但也无可奈何。皇女出生仅六月,就患上重病,宫中御医皆无法医治。让老道带走,想来也是皇上被逼无奈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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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离开临安后,老道带着皇女走遍天下许多地方,近者的长安、洛阳,远者的西域、大漠也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一转眼二十余载的岁月过去。
中原以东,一座矮小的山峰上。一白胡老道伫立在一块大石边,背对着北方,眺望着远方的天地。身后不远处,一素衣持剑的少女无声而立。少女的面容美的惊人,并不需任何胭脂俗粉的装饰,就似乎在她面前,百花都会黯然,孔雀也会羞于开屏。她不似其她女子那样带着柔弱,一身英武之气,似是领万军的大将,脸若冰霜,好像从未笑过,而这又给她添了一丝冷艳的气质。
“你认为这山如何?”老道半眯着眼,问少女。
“高不过百丈,不可谓峻。”少女答。
“但它却并不简单。”老道言。
“弟子不知。”
“千百年以前,圣人在这里避雨。而之后,汉之高帝又在这里斩蛇而起,最后夺得天下。再之后的汉初,这里又是那梁王的封地,司马相如在此游学,作《子虚赋》。”
“如此,确实有些意思。”
“......”老道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紧盯着少女,有些不舍的说道:“你该走了。”
“走?去哪里?”少女不解。
“我们来的地方。”老道说。
十月之下,千里清秋,红叶伤落,萧瑟的天地间,只有那道孤单的身影,朝着楚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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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嘉定十年。
金以宋不纳岁币为由,发兵攻宋,宋金战事再起。
而宋都临安却发生了件令人意外的事情。失去消息多年的皇女,竟然又回来的。起初根本没有人肯相信,但当她拿出的昔年皇帝留于她的信物和那老道的书信时,又让人唯有选择相信。
是日,皇帝便下诏,封她为祁国公主,于三个月后举加封之礼。而她也是当今皇帝存活于世唯一的亲生血脉。因为帝其余九子皆夭折。
加封公主的当夜,祁国公主呈上老道的书信并与帝于朝殿上交谈整夜。没有人知道这对父女聊了什么。只知道第二日,皇帝便下诏令祁国公主领两万精锐御前军,支援与金作战的前线。
这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以右相史弥远为首的群臣,坚决反对祁国公主以女子之身领兵出征。
史弥远本就是朝中主和派的领导者,当年就是他与杨皇后连手,将北伐将领韩侂胄杀害,从而独揽了朝政大权。独揽大权后史弥远作威作福,外求和于金,内残酷的剥削百姓。
帝无奈,只好选择一个折中的办法。令祁国公主与朝中诸武将比试武艺兵略,视结果而定。
朝殿外,祁国公主连战七位当朝猛将,皆不过数个回合便败下阵来,无一人可让她拔剑。这让满朝文武大感惊讶。
再比兵略,祁国公主与三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相辩,不过一个时辰,三位老将皆叹服,自认不如。
事已至此,群臣只好接受祁国公主出征的事实。
嘉定十年六月,归来不到四个月的祁国公主领五偏将和两万御前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