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来”,薛文木吩咐了一声,扶着假冒的安亲王回房去了。
黑袍蒙面人冷笑了一声,空荡荡的长袖向方浩成卷来,夹带着滚滚风雷之声。
方浩成刚想避开,周围的侍卫也趁机扑了过来,竟然是众人围攻一个小孩。
幸亏从段康平那里学了浮光掠影身法,方浩成在多人围攻之下腾挪跳转,虽然手忙脚乱,但一时间竟也可以自保,只是独孤长虹传授的剑法一对一威力无穷,遇到围攻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黑袍蒙面人见一干侍卫不仅拿不下方浩成,还碍手碍脚让他无法放手施展,眼中寒光一闪,喝道:“你们让开。”猛然腾空跃起,从上而下,犹如鹰击长空般扑向方浩成。
方浩成感觉泰山压顶之势,猛吸一口气,真气源源不断注入长剑,剑尖对着空中刺去。
黑袍蒙面人不避不让,倏然探出一只乌黑干枯的手抓,抓向方浩成的长剑,另一只空空的袖子,从侧方横扫方浩成的头部,原本柔软的长袖,像一块木板,刮起狂风直拍而下。
“叮”的一声,方浩成长剑绕转,和他的手抓相击,发出金属相交的声音,黑袍蒙面人吃了一惊,长剑真气鼓荡,手指传来一阵剧痛,竟然没有折断他的长剑。
方浩成握剑的手也是一阵颤抖,像被闪电击中,整条手臂都麻木了,他奋力躲过横扫过来的长袖,却被长袖的边缘刮到,身体如遭重锤击打,翻转几下,狠狠的向后砸在地上。
此时如果侍卫一哄而上,方浩成毫无躲避的机会,但黑袍蒙面人没有发话,一干侍卫竟然就在原地不动,这给方浩成一个喘息的机会。
黑袍蒙面人身形还在空中,离地面两尺的距离,突然凌空一个横跨就到了方浩成身前,抬脚往他身上踩去。
方浩成此时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横过长剑挡在胸口,硬生生的受了他一脚,又被震得往后翻滚了几下。
周围的侍卫显然对着黑袍蒙面人极有信心,只是围成一个圈防止被他逃走。
“小兔崽子,居然有点本事。”黑袍蒙面人冷冷一笑,缓步逼近,带着猫捉老鼠的戏弄眼神。
方浩成从地上一跃而起,往后退去,突然背后一紧,发现竟然已经逼退到柴房。
黑袍蒙面人突然一个箭步,挡住门口:”你还往哪里逃?“。
他并不急于拿下方浩成,眼中露出戏谑的神情,要看方浩成惊慌失措的样子。
方浩成心知自己不是此人的对手,但他有招绝招还没使出,拖延时间,运转真气,口中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我的?”
“哼,若不是因为你,我这条手臂怎么会没了?”黑袍蒙面人狠狠的道。
“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方浩成问道。
“你贵为太子,自然记不得我这等下人,我原本以为此生报仇无望,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黑袍蒙面人道。
“我不记得你谁,也没有砍断过谁的手臂”,方浩成道。
“手臂是我自己断的”,黑袍蒙面人往前逼近一步:“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硬生生的把手臂从自己身上折断呢。”
方浩成听他说话声音有些神经质,心想这人看起来不太正常,像是受过什么刺激,自己长这么大除了因为被人抓住,才不得已杀过一个黑衣人,黑虎帮帮主谭力的死应该算在白狼头上,除此之外就是不久前被抓到玄冥门但也没杀人。看他的情形手臂断的时间应该不短,至少有几年,那时候自己才只有五六岁,连宫门都没出过,怎么会遇到过他呢。
“前几年自己唯一的一次出门,就是到这里加过安亲王的大寿,难道......”,方浩成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是那个谁的管家?”方浩成惊疑的问道。
“嘿嘿,你终于想起来了,我就是曾经庚府的管家罗三”,黑袍蒙面人干脆掀开头罩,露出扭曲的脸庞,他其实岁数并不大,但看起来却像是个老头。
“果然是你,但你的手臂和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折断的。”方浩成说道。
因为那年安亲王大寿,方浩成跟着殷德曜到了安亲王府,不料被吏部大臣庚绍祺的儿子庚景弘诬陷,幸亏殷德曜和蔡光霁在场,拆穿了对方的谎言,为此庚府的管家自断一条手臂以赎罪,后来方浩成罚庚景弘等人救济无家可归的小孩,他有一次在街上还看到过他们派发馒头。
他晃了晃空空的袖子道:“如果当时我不如此,早就被按上大逆不道的罪名砍了头,即便如此,我也被赶了出来,幸亏承蒙主上垂怜,才给我一个容身之地,得以活到现在。”
方浩成听他提到主上,口气甚是恭敬,再次问道:“你的主上是谁?我伯父被你们怎么样了?”
他刚才大声呼叫,安亲王没有现身,估计已经凶多吉少。
“你伯伯安亲王他老人家么,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