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甫萌生退意,上书赵扩,言年老体弱,眼睛看不清,耳朵听不明,欲回武夷山养老。
其实,谢深甫此时只有六十五岁,此前,已授开府仪同三司,先封为申国公,又进为岐国公、再改封鲁国公。应该说,该给的待遇都有了,且身居首相之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听说他卧病在床,韩侂胄带人前往相府看望。
屏去左右,二人在书房谈心:
谢相公,为啥突然要求致仕?难不成对韩某有看法。
谢深甫神情严肃:太师言重了,谢某一向尊重太师,太师也未拿谢某当外人,哪来的看法?确实是身体不佳。太师,你看看谢某的样子。
韩侂胄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的确,脸色灰暗,声音沙哑而无力,身子出奇的瘦,缺乏正常人应有的精气神。
太师,你看,满朝文武谁不是满面红光,精神十足。我呢,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实际上,我看你都看不清,有重影,稍微远一点,听话听不清,还有,我经常肚子隐隐地疼,每天要解三四次大便。我自己都感觉到,大限不远矣。
第一次申请,皇上赵扩不许,再写第二次,还是不许,第三次再递,皇上便殿召见,赐坐赐茶,对他说:“卿能为朕守法度,惜名器,不可以言去”。谢深甫诚惶诚恐,说明情况,赵扩提起御笔书写《说命》中之句:股肱惟人,良臣惟圣。赏五百金币。
而后,降旨,拜谢深甫少保、少傅,授醴泉观使。准予提前致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