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去,见谭朝盯着转动的日晷,神色深沉。
季欢喜虽然不懂为什么,但也能看出,那并不是开心的神色。
日晷骤然停下,所有飞扬的尘土在刹那间化为乌有,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陆执右手拿下红线来,边向老太太走边跟谭朝抱怨:“真的是有年头了,我觉得你会后悔的。”
“我后悔什么,”谭朝神情已然恢复如常,虽然仍不带笑意,但也不是在深思什么的模样,“反正费神的是你。”
“你也知道!”陆执回头瞪他一眼,“谭朝啊,你是人吗你?”
“我不是人,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谭朝语气淡然自若,气得陆执咬牙。
陆执右手用力握紧红线,左手捻起线头,然后猛地向外一扯。
这红线本就很细,他扯的又快,掌心立刻被划破,细线上就挂上了血珠。
季欢喜低呼了一声,陆执也没回头,大概是听到了,对她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老太太刚被谭朝哄的坐下,正坐在门槛上抬头看天,陆执过去问声细语地跟人说了点什么,一边把红线缠在她手腕上。
红线闪了闪,然后变成了透明的颜色。
老太太在同时忽然叫了一声:“二宝!”
陆执倒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梢,看着那条除了他之外别人都看不见的亲缘线。
那条线似乎向远处无限延伸开去,陆执站起来,瞟了眼谭朝:“果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老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