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头儿。”回答他的是另一个络腮胡子孟广东,孟广东生的牛高马大,身高180,体重80公斤,体格强壮,是重案组副组长,郭栋的左右臂膀,第一大将。
“发现情况的是一个环卫大妈,笔录已经做完了,大妈3点40起床,4点准时到下吕浦春晖路清理街道卫生,4点10左右在划龙桥路和欧迪路中间这个胡同口发现地上一大团黑影,大妈眼神不好,再加上天太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还以为是垃圾或者喝醉了的人,结果凑近了一看,给吓一跳。”
“大妈人呢?”
“给送局里了,等老人家休息会儿再仔细询问下情况,就是——”
“就是什么?”
“头儿,我来的时候赶在鲁法医之前,虽然鲁法医就比我晚到三四分钟,我还是望了一眼,情况跟前面十三个一模一样。”
郭栋正夹着烟的手抖了一下,抬起头来严肃的问道:“真一模一样?”
他没有发现,其实他的语气里面带着紧张和。。。。。。恐惧
其实不只是他,重案组里的所有人都处于淡淡的恐惧之中,特别是两个女孩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们穿着毛衣却还是感觉到冷,于是用手搓着给自己取暖,说到底不过是心里的恐惧让她们下意识觉得冷罢了。
重案组的威名,在郭栋接手七年之后,战功赫赫,即便是里面的两个巾帼娘子:姚玲、陈屏,也是经历过当年的连环凶杀案的。
当年那个专门奸杀女性的变态杀手,在杀人之后喜欢把尸体用刀剁碎,每个案发现场就是一个屠宰场,鲜血满地,骨肉为泥,尸块残渣人体组织到处都是,屎尿胃液溶解物分泌物洒满现场。这样残酷恶心的场景让一个当时干了二十年的老公安直接腿软,结果两个娘子军愣是吐了继续看现场,看了吐,吐了看,愣是坚持每次看现场,积极分析,最终重案组合力那个杀手绳之以法。
即便是当初那样的情况,两个当时还年轻的女孩都没有这种恐惧的意识!
重案组这群人,哪个不是经历过大案经历过血腥的?
可是这件案子,却实在是。。。。。。
初秋的太阳终于升起,略微冰凉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水泥钢筋的怪兽身上,光明驱散黑暗世界迎来白天,闪烁的警车灯光在光芒下终于不再刺眼,被盘查了几个小时的失足女也被一辆一辆的警车拉回警局,今天的瓯海市新闻只会播出市局重拳扫黄,抓捕失足女若干的消息。
现场发现的东西,已经经过市局第一法医鲁益初步解剖了,郭栋和孟广东就跟着鲁益一起坐在一辆急救车里,中间一张平板床上盖着白布,从白布上隆起的曲线看来,里面似乎是个人。
鲁益是市局第一法医也是市局有名的冰美人,由于工作性质,三十四了还单身,相亲好几次,人家一听她是市局法医立马就打了退堂鼓,鲁益似乎也不热衷于相亲恋爱结婚,反而对尸体解剖寻找线索推断死因充满了狂热,整个一医学殉道者。
要是平时能和冰美人隔得这么近,郭栋也好,孟广东也罢,肯定会多看几眼饱饱眼福,可今天两个男人都没了心思,三个人,六只眼睛都愣愣的看着那白布覆盖的东西,沉默中连呼吸都极其轻微。
警车开道和交通管制双管齐下,这辆急救车速度极快的开进了市局,司机仗着自己的高超技术飞快的扭着弯停在了刚刚兴建的法医中心,车刚停下来,立马踏踏踏踏围上来数十个强壮的干警,在一大群干警如临大敌的表情中,六个强壮的警察弯着腰钻进急救车,然后将平板床抬了下来,那辆急救车跟着火了似的,呲溜一声飞快的跑掉了。
六个强壮的警察在两个荷枪实弹的武警保护下将那辆覆盖着白布的床送进了市局重金组建的法医解剖室。
急促的脚步声穿过走廊,等到板床被送到解剖室里,六个警察和两个武装警察才算松了口气,敬了个礼然后快步离开。
解剖室里只剩下了鲁益和郭栋,其余人都没资格看接下来的东西。
鲁益先戴上一双新的PE手套,然后再戴上一双新的乳胶手套,最后还套上一双新的橡胶手套,然后冰美人吸了口气,拿着一把解剖刀开始切割将白布死死粘住的胶带。
郭栋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吧嗒一声点燃,对此鲁益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强调解剖室不能抽烟的规矩,而是专心割胶带。
不一会儿,胶带都被割断了,鲁益伸手揭开白布。
“不知道该说惊喜还是惊吓,这具尸体跟前十三具一模一样”
“男性,年龄暂时不详,姓名不详,身高172,目前体重15KG”
“死亡原因初步结论:全身细胞干枯坏死,血管里血液凝结成血尘,肌肉脱水就像肉干,全身器官老化,不,用老化并不足以形容,应该说全身器官氧化,就像尘封的古墓被被无规矩的破开,陪葬金银器氧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