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问你,你知道何为钱换钱吗?”
说完余里便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是古人啊,怎么会知道换钱这个行当呢!一定是天气太过炎热的缘故,脑袋有点发木了。
“知道啊!”唐芷一脸了然的说道。
“你竟然知道钱换钱?”
余里十分惊喜,如果她知道这点,那么一会解释起来就不用那么费力了。
“不就是就残破的旧币重新锻造,以新换旧吗?很多人都知道,难道你不知道?”
呵呵,早就该想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听着,钱换钱不是简简单单的以旧换新那么简单,而是通过一些手段将不合律例的东西合法化,就比如说如果我手上有十两官银,因为印着官银不能堂而皇之的把它花出去,那我就将这十两官银银子以八两普通银子的价格卖给那些可以把他花出去的人,这个意思你懂吗?”
唐芷挠了挠头,想了一会方才反应过来,“不能吧,那些银子起码有十万两,对了还有绫罗绸缎,如果真的按照你说的那样十万换八万,那官银的主人不是赔大了!”
“除了换银子还有别的方法。”余里故作高深的说道,“那些不带标记的绫罗绸缎可以直接卖了或者干脆留着自己用,最不济就是送给老相好的,至于官银嘛?这东西出于民而用于官,我拿这十万两官银买个小官当当不难吧?”
余里所说其实就是偏向于钱权交易,但这个时代的钱权交易并不像现代社会那么简单粗暴,官银是用来入库的,主要用途在于军饷,赈灾等支出,在官银支给各地后,必须要经过一次熔炼方可使用,所以市面上不会出现官银,黄巢军拿到这些官银后没法大批量的熔炼,小规模的又太耗费时间,所以出手的途径就只有两个,买官,行贿。
贪污受贿历来有之,纵使大唐国力强盛也不能完全摒弃这一弊端,而且余里相信,大唐如此偌大的国家机器中,一定有那么几个零件是出产自秦宗权手中,只是唐宗不知道这些零件的具体位置罢了。
“买官?”
唐宁心中一惊。
这些年大唐天灾不断,朝廷拨给各地的救灾银数以万计,抢劫灾银的事情时有发生,如果这些丢失官银的用途真的如余里所说,那么朝廷上下,会有多少人的官是买来的呢?
买来的官还不算可怕,但要是这个官身居高位又是黄巢军资助其上位的呢?
唐宁心中一阵后怕,整个人失了神似的摇摇欲坠。
见唐宁听完自己的话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应,余里十分好奇,区区一个小丫鬟难不成还生着一颗忧国忧民的心?
余里扶紧唐宁,好笑道,“事情并无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这些人纵然能买到官,也不过是一些不入品的小官罢了,像中书令,尚书令,门下侍中这种高高在上的官职,可不是光用银子就能买到的,所以你不用如此担心。”
“那就好.。”
唐宁略显无力的站起身,脸色泛白,看着刚刚还忙着藏匿宝物的黄巢军已不见了踪影,赶忙叫起余里,催促他赶紧上路。
这丫头一定是受什么刺激,不然干嘛放着无忧无虑的小丫鬟不当,非要去操心那些有的没的,奇怪!
这不过才说了说买官,行贿的事还没说呢,若是让她知道那些什么中书令之类的大官贪污受贿的破事,她还不直接晕了去?
余里收起了打击小丫鬟的心思,扛起大包袱,默默看了一眼刚刚做下的标记,继续向长安城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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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英这从昨晚开始便滴水未进,直到探子来报,说黄巢军中并未发现唐芷的身影后,才堪堪喝下一晚米汤。
送亲的任务无疑是失败的,不仅丢了公主,还丢了价值连城的嫁妆。五千程家军一战之后更是死了百余人,伤者无数。
军中脚力上乘的探子已经在回去长安的路上,待大军修整完毕回到长安,还要面对圣上震怒,想来贬官已经是轻的了。
坐在帅帐之中,程英突然升起一股无言面对江东父老的感觉。
“报!账外恭公公求见!”
“不见!”
这个不知好坏的太监,此事时好好待在帐中,过来凑什么热闹,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将军,恭公公说他有要事禀告,可解将军烦忧。”
“哦?”
程英勉强提起一丝兴致,挥了挥手,“叫他进来吧!”
“是!”
卫兵拱手退去,不时恭喜便从帐外走了进来。
“参见程将军!”
恭喜躬身行礼,声音依旧尖细。
程英没心思和恭喜兜兜转转,直接了当的进入正题,“你说你可解我烦忧,说来听听,如果是戏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