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且慢(1 / 3)

在酒店折腾了一会,填饱肚子的苏三回到了房间,刚准备关上房门,胡福正好回来了,手上举着个蓝色小牌,哼着跑调严重的昆腔小曲,脸上写满了得意二字。

“苏老弟,瞅瞅这个。”胡福兴致冲冲地摇晃着手上的蓝色拍卖牌,说道。

苏三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安逸地躺在酒店大床上,应付道:“瞧把你得意的。”

“这可是相当于咱俩迈进上流社会的第一步,几万一张呢。”胡福如视珍宝地翻转着手上的拍卖牌,沉浸在美梦即将成真的喜悦当中。

苏三没有继续搭理胡福,反正他只要在拍卖会上帮胡福把本金弄回来,再赚些小钱就可以了,不想再多费心思和这只铁公鸡纠缠。

至于什么拍下天价翡翠之类的事情,他是压根没有这个打算,就凭胡福这点本金,能在鱼龙混杂的拍卖场里捡些便宜不错了,再往多了考虑都是痴人说梦。

想到这里,苏三忽然回想起了刚才遇见的藏红花,打算问问从事玉石行业多年的胡福,这女人什么来历,于是问道正在把玩着拍卖牌的胡福:“胡哥,你认识藏红花吗?”

本来脸上全是欢喜的胡福,听到苏三提起这个名字,脸上的神情倏然严肃了起来,一本正经地反问道:“遇见她了?”

“嗯,照了个面。”苏三轻描淡写地说道,把之前电梯里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下。

胡福听苏三讲完,翘着二郎腿,唏嘘道:“你小子,人缘倒是不错,能给你撞见藏红花。”

“这漂亮女人可不简单呐,三十来岁,一手撑起了南陵市最大的玉石连锁店——玉祥记,听说最近在谋划着公司上市的事情,等到那个时候,可就真的是南陵市玉石界的武则天了……”胡福点了根烟,吹着烟圈,有板有眼地向苏三介绍着藏红花,仿佛在讲述着一段野史逸闻。

“武则天?”苏三总觉得这个比喻有些内涵,追问道。

胡福没好气地瞪了苏三一眼,解释道:“寡妇,”又有些遗憾地说道:“他老公叫江正雄,正儿八经的富二代,原来是搞矿石开采的,承包了南陵市一半以上的玉石产出,那是无比风光。可五年前报纸上一份讣告传遍南陵市,所有人才知道,这人出意外死了。”

“也就是从那开始,”胡福弹了下烟灰,顿了下说道:“南陵市玉石界冒出来了一朵藏红花,打着新招牌玉祥记,靠着竞价打压、断供货渠道,把整个玉石行业洗了次牌,一些个老字号连锁店都被逼得改行的改行,关门的关门。”

“这一朵来历不明的藏红花可是让当时玉石界的同行闻之色变,后来有一年清明,有人凑巧在江正雄的陵园前看见这个女人祭拜,才恍然察觉到藏红花就是江正雄生前那个一直未露过面的老婆。”胡福掐灭了手上的卷烟,唏嘘不已。

听完胡福这一段娓娓道来的描述,苏三顿时觉得胡福去大茶馆做个评书人会比做个小玉石商更有前途,不过心中也是暗暗惊叹,藏红花,这个之前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女人竟然有如此深的背景,能偶然和她撞见面,真的算是走了狗屎运。

要是能够攀上藏红花这个贵人,对重生后的自己来说,无异于是天赐良机,苏三望着酒店窗外缓缓落下的血红色夕阳,思忖着如何把握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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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一刻,在酒店顶层的旋转会场,玉石拍卖会拉开了序幕。

穿着红色燕尾服的男主持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亢奋地介绍着晚上拍卖会的各类玉石毛料,吹的是天花乱坠,恨不得拿着麦克风戳到每个参加者的脸上,告诉他们这是无价之宝,错过就会后悔一生。

虽然手段是拙劣了点,不过效果还是挺好的,几乎所有参与拍卖的人都拿着发下来的拍卖单圈圈画画,预估着以最合适的价格拿下拍卖品。

而当主持人煞有其事地介绍着旋转橱窗中间那块被红布包裹着的拍卖品,号称这将是晚上压轴出场的玉石毛料时,更是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住了,胡福私底下告诉苏三,这块分量十足的毛料要是里面切开有翡翠的话,价格不会低于七位数。

苏三倒也没被胡福一惊一乍地报价给吓到,毕竟冲着晚上这个顶级旋转拍卖会场的牌面,他就已经知道这是场金钱堆砌的游戏了,钱多钱少只是个象征性的数字,反正和他搭不上关系,他只要负责帮胡福保个本就行了。

其实他更在意的是单独坐在角落一桌的藏红花,从他入场的时候,就开始注意着这个女人的动态了。

藏红花换了一件修身的黑色印花礼服,礼服侧开的分叉欲掩琵琶半遮面把她那双完美修长的玉腿衬托得相得益彰,散发出成熟女人特有的妩媚气息。

花姐似乎对主持人喊破喉咙的叫卖声不怎么感冒,或者是对参展的大部分玉石石料都不感兴趣,大部分时间都在凝望着窗外的夜空,只是会不经意间瞄上一眼那块被红布遮盖着的压轴拍卖品。

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