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了,冰雪相继融化,短暂的安定结束了。
吕布等人攻占厚丘已经大半个月了,此时已经是三月中旬了,厚丘这座小城也被陈兰彻底搞的乌烟瘴气。
县衙大堂内,吕布高座上首,周仓、裴元绍侍立两旁,陈兰等一干贼将分座左右。
吕布率先开口道:“诸位,早春已到,眼下必生战事,尔等可有打算!”
陈兰回道:“大当家,东海昌豨已经三番五次派吏官来巡查县务,前几次都被糊弄过去了,可时日过久,早晚必生祸端,竟然事已至此,不如我们率先动兵,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是呀!是呀!”
“反了他贼娘养的,杀了昌豨,我们拥立大当家为太守!”
……
堂下顿时砸开了锅,贼首们,你一言我一句,个个豪情壮语,胡吹海夸。
吕布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笑道:“吕某多谢各位抬举,东海郡吕某确实没有看在眼里,要玩大伙儿就玩大一点,我看这徐州正适合我们发家致富,诸位意下如何!”
“好!好!杀了车胄,拥立大当家为州牧!”
面对吕布抛出来的天方夜谭,这一干贼首想都不想就胡乱叫嚷起来了。
只有陈兰一人眉目紧锁,虽然吕布号称最强战神,可是如今自己这伙人贼寇,人数倒有近两千人了,打家劫舍还能撑撑场面,真要上了战场,估计打不过五百官兵,凭什么去和车胄的上万精兵较量。
吕布早已暗中观察到陈兰的神情,沉声道:“诸位,这徐州也非三五日便能攻下的,我们得细嚼慢咽,金银珠宝房屋美女早晚都是我们的,大伙儿说好不好!”
“好!好!”
这群没脑子的人哪里会去分辨什么是非好坏,这也正是吕布所想要的。
吕布话锋一转,提声道:“陈兰听令,十日内筹备七百人五日的干粮,另外连夜打造七万支箭羽,少一支也不行!事成之后便算你大功一件,而后战事所得的财物钱粮,尽数让你部先行挑选。可有异议!”
陈兰神色突变,叫苦连跌的道:“大当家,七万支箭羽别说十日内,就是三月有余在下也造不出来,这厚丘本就是一座小城,军械物资无比匮乏,再加上工匠艺人稀少,七千支箭羽便是极限了。”
吕布故作姿态,怒骂道:“大胆陈兰,想要战前抗命不成。”
陈兰跨步而出,迎头拜叩道:“大当家息怒,小的真的是无计可施。”
吕布怒火更盛,大声道:“难不成你以为吕某故意为难你不是,你可敢与我打赌,我只需五日便能打造出七万支箭羽。”
陈兰惊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吕布。
吕布大声道:“好,在场的诸位都可以做一个见证,五日内七万支箭羽必到厚丘城,竟然你陈兰不想为你部下着想,这也怪不得吕某了。”
说完吕布甩袖离开,留下一堂茫然失措的贼首。
……
并州军营地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大好天气,七百并州军威武的静立在校场上。
一杆血色大旗平地而起,掌旗官王虎大声吼道:请骑!
“威…武…!”
七百士卒异口同声的高声吼道。
吕布在周仓、裴元绍的左右拥簇下登上点将台,一身戎装随风招展。
吕布虎目圆睁,大声道:“诸位弟兄,寒冬已过,我们沉睡了太久,是该苏醒了。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七百壮士巨声吼道。
吕布画戟长指,高声吼道:“发兵曲阳!”
厚丘城门洞开,吕布亲往率领七百陷阵营士卒向下邳曲阳县城而去。
城墙上,陈兰望着吕布远去的身影,既有兴奋也有茫然,高兴的是终于摆脱了吕布这个大魔头,茫然的是以后何去何从。
“报,启禀大人,已经彻底搜查过了,城内再无一员并州军。”
一员贼首兴高采烈的跑上城墙禀道。
陈兰眉目长舒,喜道:“传令下去,厚丘即日起全城戒严,没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
“诺!”
一干贼首齐声领命道。
旷野的大道上,吕布骑在高头大马上,右侧一匹雪白的雪花骢紧随左右,马背上的悄公子正是张宁。
吕布打趣道:“宁儿,你我的蜜月就到此结束了,而后你跟着我少不了苦头吃,你可会后悔!”
张宁细眉微动,回道:“愿随君侯军马一身。”
吕布放声笑道:“哈哈!我吕布的女人岂可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宁儿,你相信我,不出一年,我便要东山再起。”
张宁沉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