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部落也只能拱手投降……我老父可受不了那等屈辱!”
湔毕崖默然。
利害关系,他早就分析的一清二楚,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将一切托付给外人。
他不认识汤成,只知道他是汤怀的儿子,除此之外呢?别说性格了,他连这家伙擅文擅武都不知道,如何将自己的后背托付给他?
“族长!”
忽在此时,一名探子匆忙赶了上来,连忙道:“族长,养家长子与更戊打了照面,却并没有理会他;养渊那老贼见我部落无人,便开始烧掠,我部落的房子全毁了!”
“更戊竟然不在逃亡名列?”湔毕崖这才大惊失色。
连忙有人道:“更戊那疯子我们全都劝不动,说是我们要拆散他和他嫡妇,我们怕耽误大事,就没能叫上他……”
“好在那家伙疯了,不然我们可就遭殃了!”都安端松了口气。
“别说这个了!”湔毕崖眼神渐冷,“我去引诱养渊来战,将他的兵马分散,一一围歼!”
“汤成兄,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
“在下自当竭尽全力!”
言毕,他大手一挥,转头道:“都安君,部落成年男子我都带走了,你带妇孺迅速转移,无论胜负,都不可回头一步!若此战胜利,我定会找人去迎接你们的!”
“拜托贤……族长了!”
都安端欣慰的点了点头,此时的湔毕崖,终于有了一点领导者的模样了。
……
南方林中。
“快点快点,动作麻利一点,待会儿我阿父就出来了!”
泰甲慌忙的指挥着贼通天的行动,深怕更戊闻着味道就找来了。他已经挪开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天然的大坑足以埋葬夷月,只是不能准备棺材了。
直到萤月亲眼看见泰甲挪开大石头,她才知道原来泰甲还有这般厉害的操作,心中对于泰甲的崇拜更是增了几分。
“你倒是说得容易,背了个人怎么跑?”
贼通天气喘吁吁的跟上了旺财的步子,要不是这小家伙他也找不到夷月。待到将夷月平放好之后,贼通天便精疲力竭的躺在了地上,这是他偷过最重的东西了。
看着夷月因为秘药而变得蜡黄的皮肤,泰甲心虽有苦,却坚强的忍住了。最后朝夷月磕了三个头,蹦蹦蹦的,算是最后的道别。
萤月感同身受,触景生情,看着强忍泪水的泰甲,不由自主的靠了上去,柔声说道:“你阿母笑的真好看……”
“她的眼睛更好看……”泰甲笑道,眼中紧含泪水。
阿母,原谅孩儿不能为你举办一个风光的葬礼……
简单的将夷月安葬之后,泰甲站了起来,如山一般高大,站的笔直。或许自夷月死后,便没有人能够让他弯下自己的膝盖。
他坚信,只有精神真正强大的人,才不会被俗世所打败!
“主人,主人!”
忽在此时,一道怯懦低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待得近了方才发现,原来是逃难而来的十三。
泰甲见他来的仓促,连忙问道:“十三,怎么了?”
“主,主人……养渊的大军攻入了氐族,放火抢劫无恶不作!”
听到这消息的泰甲顿感不妙,若是部落一亡,他也不愿苟活!他执意要去与养渊一对一来场中单solo,妈的打不过你几百人,杀你一个难道还成问题?
从杀人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回不了头了;第一次杀人或许会忧郁,但越到后面,只会越来越麻木,这是人的兽性,因为人本来就是兽。
好在贼通天将他拦住了,省去一场王子复仇记的史诗发生。
“我方才去你部落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撤离了,你就别去送死了!先跟我走吧,等事情都安顿下来之后再说!”
面对这番建议,泰甲竟是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拒绝了!
“湔毕崖那小子现在定然在想办法击退养渊的侵略,我不会束手旁观!”泰甲说的无比坚定,一副赴死模样,“今日之事多谢,萤月……我也不愿意萤月陷入危难之中,还请你将她带回去……后会有期!”
泰甲一口气将话说完,只摸了摸萤月的脑袋,就好像自己母亲当年摸着自己的脑袋一样。终于,他终于带着旺财与十三走了,走的特别干脆,但却留下了很不干脆的人。
贼通天眼睛微眯,那小子的背影竟然比自己还帅……哼,真不爽!
“月儿,走吧!”
贼通天直接走在前面,很难得的没有去牵自己女儿的手,或许,是那小子教会他……要学会放手。
听到泰甲关心自己的安危,萤月喜上眉梢,但看着泰甲远去的背影,她却黯然神伤——后会有期,自己还有机会看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