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良盯着冷儿看了许久,看的冷儿羞答答的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看你卖身契上写着冷氏,你没有名字吗?“吕良开口问道。
“回少爷,奴婢年幼时家贫,父母亲没有念过书,所以就没给我起名字,母亲去世的早,后母一直叫我……小……小贱人……”冷儿越说声音越小,想起伤心事不禁留下两滴清泪。
吕良叹了口气,他知道是有些人家没人识字,家中又困难,没有给子女娶名字,只是以小名称呼。又问了她许多问题,总算是对她的情况有了些了解。
冷儿没有名字,她祖辈是其他门派赶出去的杂役弟子,每个门派都会有这样的情况,犯了错的杂役弟子都可能被赶下山。
这些杂役弟子不具武力,又不会法术,生活困难,只能选些土地贫瘠的地方种下粮食生活。草木茂盛,土地肥沃的地方他们不敢去,因为那是门派的地方,只要他们踏进一步被守山弟子看见了,打断腿都是轻的!
可想而知他们的生活有多困难,土地贫瘠必然产量不高,辛辛苦苦一年可能都不够果腹的,而且还有可能碰到山妖灵兽,毁屋吃人都是平常。
冷儿还不满一岁母亲就病逝了,半年后他父亲捡到了她现在的后母许氏,当时许氏因为偷录秘籍,刚刚被赶下山,下山之前还被抽了一顿鞭子,在山下过了一夜病倒在路边,冷儿的父亲早起去锄地正好遇到救回了家,起初只是好心,可是喂她吃过药之后,看着她沉沉睡去冷儿的父亲却心痒难耐了,他半年多没有碰过女人,有正巧徐氏稍稍有几分姿色,所以……
事后徐氏醒来虽然怒不可遏,但木已成舟,失了贞洁的她只好留下来了,但平时对冷儿父女却不假辞色,冷父心中有愧也只好迁就她。
柳家去村中挑选家奴时村中的人都去报名,冷许氏仗着自己认识些字,稍稍使了点手段最终到是挑中了冷儿,在当时可是村中的大事。
这一点倒是让冷儿感激万分,她们父女一直就知道后母是个“有办法的人”,曾经趁着她服侍的弟子学习时偷学了许多文字,又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抄录了秘籍,若不是一点意外可能就真的让她成功了。
若是再有机会弄到洗髓丹说不定真的被她逆天改命了也说不定呢,更何况对于洗髓丹她也稍稍有了眉目,但终究是功亏一篑,能保住性命就算幸事,让人唏嘘感叹。
村中的人都是被赶下山的杂役和他们的后代,所以他们无时无刻不是想着能够再回到门派中,就算是做些杂役工作也比在村子中强,起码不用忍饥挨饿,也不用担心有妖兽袭村。
这些人能够回到山上的方式无非就是两种,第一种,被发现拥有灵根灵脉选做弟子,这一点他们不敢奢求,大多只能想想,另一种现实一点,那就是,哪位弟子手下人手不够,被他们收做家奴,所说几率也不大,但总归是能够听说哪个村子里会有人因此重新回山,被引为谈资。
吕良听过冷儿的身世到真心有几分怜悯,决心好好待她,就当自己认了个妹妹吧!
他拿出一只白烛,找出火折点燃,将卖身契的一角送到烛火下。
从吕良拿出白烛时冷儿就开始紧张,见他果真要烧掉身契急忙冲上来,一把按住了火苗双手紧紧握着烛头,不让火苗烧掉那张纸生生用手抓灭了火焰。
“你在干嘛!”吕良一声惊喝,这白烛正烧着烛油滚烫她怎么能用手去抓呢?心下担忧烛油烫伤她的手,吕良一把抓过冷儿的小手。
谁知冷儿却突然挣扎着跪了下来,脸上梨花带雨,不断给吕良磕着头。
“求求少爷不要赶走冷儿好吗?冷儿下山了没有去处,回到家会被父亲打死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冷儿干什么都愿意,就算……就算是侍寝冷儿也可以的,再有七天冷儿就满十三周岁了,到时候冷儿就能给少爷侍寝了,求求您别赶走冷儿好吗?“
吕良听着她胡言乱语心下无奈,这姑娘太敏感了,总是担心自己赶走她。
“冷儿你先起来吧,我没有说要赶走你。”吕良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再磕下去,以他的力气冷儿怎么能够反抗呢?所以她只好抬起头看着他,眼中还含着泪花,楚楚可怜,心中有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渐渐壮大。
“真的吗?少爷你真的不敢我走了吗?“冷儿满含盼望着说道。
“当然啦,我从没说过要赶你走啊!”吕良笑答道。
“可是……可是……少爷刚刚要烧掉卖身契……没有了这纸契约冷儿就不能待在山上,肯定要被赶下山去的。“说着偷偷瞄了瞄桌子上的契约,还好没有被烧到……
“怎么?这契约还会有人来检查的吗?”吕良楞道。
“是的,少爷,向我们这样的逐门后裔,没有卖身契在门中是寸步难行的,要是被巡视弟子见到少爷拿不出卖身契的话冷儿肯定要被赶下山的。所以之前柳云才会一直将卖身契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