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冥琴真不会在琼华宴上露面。”
一位披着紫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少女的身后,雍容华贵,气势逼人,观其袍服上的纹案,及随身佩饰,应该是天谕学院的高级教谕,其阶位不在本地修道院的主教之下。
“意料之中的事情。”少女的目光从梅花转移到从天而降的雪花,淡然道:“这种层次的活动,不值得他这样的大人物出面。”
教谕从宽大的袖口里淘出一具卷轴,递给少女,说道:“这是大衍学院派出参加琼华宴的学生名单。”
少女展开卷轴粗略看了一眼,秀眉微扬,问道:“他的使徒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吗?”
教谕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才道:“司冥琴真的这个使徒原本就来路不明,他一进去,迷离谷就被封禁。教庭所掌握的情报停留在那一年的入学试,这些年一直毫无进展。”
少女不无失望地叹了口气。
不知是对教庭的谍报部门感到失望,还是因为教谕没有领会她的意思,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教谕又道:“这些年不止我们查不出他的身家背景,据我所知,帝都和西陵也都没有什么收获。”
少女默不作声。
教谕感知到少女的不耐烦,于是稍微偏转一下话题,直接说木流:“传闻是因为尚未形成神念才去的迷离谷,虽然不像禁地那么险厄,但是能独自一人在那种地方呆上六年,单凭这等毅力就远胜我天谕学院的绝大多数学生。”
“他与我同岁,或许比我还小几个月。他进迷离谷的那一天,我刚好离开武陵进入天谕学院。”
少女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吹弹可破的脸颊升起一丝薄怒,又道:“既然是司冥琴真的使徒,用法器就好了,拿把剑握在手里算什么?一想到铭心在他手里我就来气,所以一直想要会一会他,把铭心抢过来跟我的刻骨刀凑成一对带回南方。”
教谕微微一怔,发觉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了。
“教庭和帝国的情报都指明他是一个狂妄的家伙,把迷离谷当成了他一个人的试炼之地,以致这几年我一直担心他死在里面。明天去到学宫,我得想办法证实他到底死了没有。”
少女似乎很乐意谈论与木流有关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两人同岁?
或者是因为铭心在木流手里?
少女的视线重新回到了那几朵梅花,向着梅树拱手拜揖行弟子礼,而后正色道:“老师曾经说过,谦虚的人才能够活得久一点。”
教谕若有所思,站在一旁没有说话,默默地收敛了自身的气势,让自己看起来谦虚些。
……
……
第二天清晨,风雪未停,玉良师兄带着一行车队出现在修道院。
天谕学院的一众师生统一在祭服外加了件斗蓬,戴着兜帽,登上马车,在周边早起的市民的欢送下,随玉良师兄离开了雪漫。
车队在半路与帝国皇家学院的师生会合,一起沿着环湖大道奔驰一个多时辰后,来到大雪纷飞的枫林小镇。
之后,在玉良师兄和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师兄的引领下,两家学院上百位师生一一骑乘名贵的天马飞上浮岛。
百匹天马排成两行顶着风雪飞天,这等场景实属罕见,令人叹为观止,骑在天马背上的南方学生一个个感慨万千,尤其是皇家学院的年轻人,热情奔放,迎风呼啸。
最终,天马载着远道而来的南方客人降落在西区。
大衍学院诸多学生闻风跑出来围观。
人族三大学院的学生聚首,各自的风格显得更加鲜明,单从着装就能看得出彼此的诸多差异。
大衍学院的院服颜色素雅明净,以白色为主,而且有两种款式。一种采用宫装设计,典雅大气,用来应对正式庄严的场合,诸如庆典、祭祀等等。另外一种就是学生们平时穿的制式便服,从容儒雅,飘逸潇洒,彰显法师们出尘的风采。
相反,天谕学院的祭服主黑色,端庄严肃,看起来就沉重了许多。
天谕学院的学生们也表现得非常平静,面上的表情很单一,喜怒不形于色,给人以僵硬呆板的感觉。
然而帝国皇家学院在学生的着装方面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不少学生穿的是他们这几天在雪漫城买的裘皮大衣,光鲜亮丽,还比拼着谁的衣服更好看。
尽管来之前被告知北方很冷,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冷。
初次体验北方的风雪,让他们有点招架不住。
祭酒大人都忍不住数落自己的学生,嫌他们给自己丢脸。
但这群皇家学院的精英厚着脸皮,一个个把自己包得更加严实。
学宫没有为他们准备什么节目,将两家学院的师生安顿在菁华苑附近的荟萃馆和铜雀楼以后,就由大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