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坐在司冥琴真对面的那位披着黑色宽袍的银发老者。

他便是场中除水镜先生之外的另一位五老星，封万余大师。

封万余身材干瘦形同枯槁，唇薄眉细，眼窝深陷，颧骨高耸，一副凉薄阴戾的嘴脸，尤其是漆黑如夜的眼窝深处燃烧着的两团绿色的火，仿佛来自冥间，取代了他的眼，让人不敢直视。

星光在他周围黯淡下来，整个人笼罩在昏暗的阴影之中，不可触及。

若不是他的黑色宽袍上有法纹流光异彩，象征着他的身份地位，估计没见过他的人还会把当作死灵。

封大师的面相一直就这么恐怖，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在木流扬言要跟动他的人玩命、放言杀他个片甲不留时，封大师的头顶窜出一道蓝色的火焰，有三丈高。

司冥琴真远远看见，觉得他是生气了。

之后，木流又丢出一句信不信随你便，他不在乎。

很显然，他早就知道有人关注他在迷离谷的一举一动。

他说的话，自然不仅仅是给那几个孩子听。

这么信口胡诌，其实是故意戏弄某些人。

封大师拍案而起，走出了中央大殿，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水镜先生的眼睛虽然瞎了，不过并没有伤到根基，神识依然强大，听得见，也看得很清楚。

“他的话，可信度如何？”

“七成。”

停了一会儿，水镜先生很严肃地提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他真是来自弱水之源？”

弱水之源、天荒神墟和南冥天池，还有冬堡学城是上古时代人族的圣地。

直到今天，这些名字在法师的心中依然有着特殊的意义，代表着神圣。

司冥琴真知道水镜先生这么问的用意。

于是非常默契地配合他，认真回答：“酋长跟我说是从弱水把他捡回来的，至于是不是弱水之源，就很难说。毕竟，已经有两千年没有人接近那个地方。”

“这孩子很像过去的你。”

司冥琴真摇了摇头，道：“那时的我，可没有这么狂野奔放。”

水镜先生笑道：“是个妙人。”

“这个词，木流会喜欢。”

“我是真的担心，几十年以后，他会把学宫给挑了。”

“先生放心，我会看管好他的，不会让他乱来。”

“万一这是你的意思呢？”

司冥琴真笑而不语。

底下众多法师胆颤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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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