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拦、撩、冲、带、挑各种技法层出不穷,攻势猛烈异常,招招笼罩孙恩命门,若猛虎下山一般,正是一式“如虎”。
孙恩本已处于下风,又见刘裕猛然加强攻势,心中着慌,再也不想讨回面子,只是连连招架,同时伺机逃脱。刘裕哪能看不穿他这点心思,攻势更加凶猛,显是想要致他于死地。孙恩寻思再不能拖,可现在这样又逃不掉,只好使一出苦肉计了。于是不再躲避,将毕生功力运在左臂之上,反向那槊锋迎去,那大槊一下砸在孙恩臂上,他虽有神功护体,可还是被那一槊砸得臂骨寸断,疼痛难忍。刘裕一招得手,想要回槊再击,不想那槊却被孙恩用内力吸住,无法收回,孙恩忍住疼痛,右掌横过胸前猛的一推那槊,同时收回左臂上的内力,槊尖便被横着击飞出老远,孙恩趁势向后一跃,转身捂着左臂便已跑开。
刘裕不防孙恩还有这手,大槊被击偏老远,一时控制不住,竟眼睁睁的被他跑掉,既意外又恼火。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能抓住这个贼首,实在遗憾。略一摇头,又挥槊击杀起周围的长生兵来。
那些长生兵本来就在城下挤踏,如今看到孙恩战败逃跑,更是无心恋战直向后退,和后面不明情况还来不及走的人又是挤在一起,两下冲突踩死无数。刘裕这边兵士则是趁势砍杀,斩获首级众多。
这一仗直杀到午后方完,长生军已无抵抗能力,四下拓荒而逃,刘裕聚集人马,正要宜将剩勇追穷寇,只见后面鲍县令带着守城的人马赶到。
“刘将军果然神武,两番妙计破贼不说,更亲自出马大败贼首,挫敌锐气,实在是我海盐百姓之福啊。”鲍陋一来便恭维道。
“鲍大人过奖了,现在这些贼寇当此大败,正是将其赶尽杀绝之时,请大人带人在此清扫战场,我自带兵前去追击。”
不料鲍陋还未答话,身旁却钻出一个年轻小生,大声道:“末将不才,请刘将军让我领一队为先锋,必将取那孙恩首级回来!”
刘裕闻言,抬眼一看,说话的正是鲍县令之子鲍嗣之,颔首道:“小将军勇气可嘉,令人钦佩。那孙恩虽然兵败,但实力仍在,人数还是数十倍于我。我军虽趁胜追击,但也不可大意冒进,还需小心为是,所以小将军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鲍嗣之并不同意,又道:“刘将军,我军屡胜这群贼徒,他们早已被打得吓破了胆,再多人在晚辈眼中也不过如草芥一般,何足道哉!还请将军将先锋一职交于晚辈。”
“小将军到底年少,临敌经验尚浅,真要随我去的话,也是做为后援的好。”刘裕仍是不允。
“将军未免太小瞧晚辈了!我决意前行,效力杀贼,虽死无怨!”鲍嗣之到底年少气盛,自持骁勇,言毕,带着一队人当先而出,自去追击孙恩逃兵去了。
“竖子!休得胡来,一切听刘将军调度!”鲍陋虽然出声喝止儿子,怎奈鲍嗣之已经去远,只好对刘裕赔笑道:“刘将军,犬子无礼,还望将军海涵。”
“哎,我倒是没什么,只怕令郎……”刘裕摆摆手,道:“罢了,诸君听令,多带旗鼓,随我跟上,追击敌军!”也领着兵士追着鲍嗣之而去,生怕他出什么差池。
果不其然,鲍嗣之追不多时,便遭遇贼兵,于是两下交锋,鲍嗣之与贼将杀作一团难分胜负。恰在此时刘裕率兵赶到,忙让兵士四下散开埋伏,却并不出击,只是摇旗呐喊,擂鼓助威。那些贼兵看到,以为四面都有伏兵,人心惶惶不敢恋战,仓皇逃跑。
鲍嗣之见长生军撤退,只当自己打赢了对面,于是策马疾追,将刘裕援兵远远甩在后面也不自知,竟然冒冒失失的就闯入敌兵中心,立时被人团团围住,左冲右突并不能脱,终因独木难支战死沙场。
他死倒不要紧,却鼓舞了那群长生兵,他们连日来数败于官兵,这次难得取胜,于是声势大振,不再逃跑,反而回头来战刘裕。
刘裕本来看到鲍嗣之孤身犯险就已着急,才帮他解除一难,不想他又冲进敌阵,再带着兵士前来救援时已然迟了。鲍嗣之已死不说,自己还被贼兵层层围住,身陷险境。
刘裕见敌势众,只好带着手下且战且退,如此退了数里,人员多有死伤,可贼兵仍然穷追不舍。刘裕见状,干脆将大槊往地上一插,跃下马来,同时吩咐兵士都故做轻松闲暇状,也不戒备。
一众贼徒看到刘裕如此胸有成竹模样,不禁心生疑惑,勒马止步不前,怀疑刘裕又在附近伏有兵马——毕竟他们连日来被刘裕的几波伏兵给打怕了。
刘裕见贼兵疑惑,忽然翻身上马高声疾呼,更是催马向前,手中大槊上下翻飞,挑穿贼兵无数。长生兵本就畏惧刘裕,见他呼喝作势,以为四周果然伏有官兵,又见他本人如此神勇——连孙教主都不是他对手——自是纷纷骇退。刘裕趁势麾兵杀贼,终于得以从容而退。
“好险!”刘裕一擦额上冷汗,看看周围兵士已在零零散散的追杀贼徒,清点战场。指示几个兵士去找回鲍嗣之尸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