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道。
“市井传言,不知真假,但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张生接着道,“那杜子恭死后,孙泰继承了他生平秘技,便四下广收信徒,不知多少人捐钱纳粮,更有年轻女子甘为婢妾,为他生了六个儿子。后来有人说他妖言惑众,告上朝廷,被司马道子流放广州。偏巧广州刺史是他信徒,还让他做了个太守。”
“我就说他肯定是有些真本事的,不然哪里那么多人信他。”陆大汉也插了句嘴。
张生继续道:“后来朝廷又有人向天子推荐他,说他养生有方,于是朝廷便又招他回京城,让他做了新安(今安徽省黄山市徽州区)太守。再后来王恭发难,他眼见天下大乱,就干脆召三吴子弟,自己也想要反。可惜还未准备停当就被人揭发,司马元显用计将他父子一家诱到京城,全部斩首了事,只有他的侄子孙恩逃到海上(今浙江省舟山群岛)。”
“一众信徒只当孙泰是“蝉蜕成仙”,又去追随孙恩,于是孙恩继承乃伯事业,就是孙天师了。那孙天师在海上隐忍待机,遍施符水,广收信徒。如今朝廷搞出‘乐属’这么一档子事,弄的天怒人怨,他便正好借机起兵,一则为伯父孙泰报仇,二则怕是有推翻朝廷取而代之的意思了。”
“嗯嗯,说的不错。”小孩听完以后摇头晃脑称是,“那么关于孙天师其人呢?”
“孙天师道行如何自不必说,尤其武功了得,据说得其祖真传,乃是东海琅琊台“长生诀”之传人,琅琊台乃是江湖久负盛名的“武宗七台”之一,功夫有多厉害可见一斑。换言之,他的武功当位于当世七大高手之列。”
“天下七大高手之一!”那小孩闻言咋舌。
“琅琊台始建于秦始皇东巡之时,而“长生诀”据说就源自自琅琊东渡入海的徐福,‘长生诀’乃是内家功夫,本来是修来延年益寿的,后来被孙秀将其和道家法理融汇贯通,便成了一门极厉害的武功。”
“哦,怎生个厉害法?”小孩越听越好奇,不由接口问道。
“据说‘长生诀’炼成之后,浑身都有气劲护体,更能将气劲灌注到一切物事之上,飞花拈叶皆可伤人。那孙秀因是道家信徒,故用佛尘为武器,那佛尘前面全是柔软至极的马尾,但他劲道发时,马尾根根直竖,犹如钢丝铁线一般,锋利无比。所以那‘长生诀’功夫便是柔中有刚,刚柔相济。”张生说到此处,停了下来,看了一眼那小孩。
“很好很好,”那小孩愣了一下,忙道,“说的不错,看来你二人对我教的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应该不会是奸细。”他却不想越是奸细越要熟知敌人虚实这一层。
“那是自然,敢问小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呃……”小孩又愣了一下,道,“没啦没啦。”
“既如此,那么我也有个问题想问问小哥,不知可否?”
“什么问题,尽管问来。”小孩回过神来,扒了口饭道。
“小哥既是孙天师帐下先锋,为何一人在此?”
陆大汉听到张生如此一问,哈哈大笑,也凑过来问道:“是啊是啊,既是先锋,手下好歹也该有些人马,如何一人在此。”
那小孩知道二人并不信他,也不在意,道:“我既然拿二位当兄弟,也就不瞒你们,我实为孙天师先锋帐中的斥候,孙天师大军已克上虞,转眼便要来攻会稽。会稽不比上虞,乃是个大郡,故而差我先行过来打探城中情报。”
“原来如此,小哥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为,将来必不可限量。”张生闻言也不戳破,反而恭维了几句。
陆大汉也忍住笑,道:“那你此番前来打探,可有什么收获?”
“嗨!”小孩叹了口气,道,“我本以为会稽大郡,人多兵广,自然用心守城严加防范,结果却大出我的意料。”
“如何个出乎意料法?”
“听说这个会稽太守姓王,也不知是哪来的白痴,知道大军就要来袭,也不调兵守备,只在厅堂中设了个天师神位,天天焚香诵经,念咒烧符如同疯子一般。官员前来拜见请他发兵,他却说已向道祖请了几千天兵神将,守在各处关隘,敌兵再多也无济于事。”
“如此时刻,他居然还在烧香请神,就算请来了天兵神将,那也当时助那孙天师而非帮他啊。”陆大汉这说法似乎不错。
“嗯,我知道此人,他出自琅琊王氏,乃是王右军次子王凝之,也是个五斗米教信徒。他娶的是陈郡(今河南省周口市)谢氏家的媳妇,也就是已故谢太傅的侄女谢道韫。说起这个谢道韫,那可真是当世才女,名冠天下,只可惜嫁了这么个蠢材。”张生说到这也自叹了口气。
“我听说之后,寻思不能够啊,他好歹也是一方太守,怎会如此不明事理,因而就准备潜到他府上看看究竟是真是假。”
“想那太守府衙应该守备森严,小哥你竟能来去自如,可见本事果不一般。”张生拦住欲待说话的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