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先祖沈荩的绝命诗。”

钱佐治闭上眼睛，脑海浮现出沈清娴雅秀丽的容颜。

“钱先生，你最崇拜的是谁？”

“我爷爷，你呢？”

“我啊...”少女眼神坚定，悠悠道。

“我最崇拜先祖沈荩，我将来也要像先祖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人。”

“做到了呢...”钱佐治低声自语。

“可惜凶手并没有钱先生的学识，他不知道这首绝命诗的来历。”

冷风口中说着可惜，语气却满是嘲讽之意。

“凶手？这么说沈清是被杀害的？”钱佐治面容震惊。

“钱先生，你相信有天道吗？”

“信。”

“沈清坠楼时，我们赵局和叶教官正在那幢大厦执行任务。”

赵秋月和叶风当时正在钱乾大厦。

叶风刚走出地下停车场电梯，神识猛然间感受到一股波动。

异能者的精神操控力量。

跟着就“看”见一个女子从顶楼坠落下来。

叶风大惊。

他认得这个女孩。

沈碧荷的堂妹。

沈清！

时不时逮住机会就跟他斗嘴，为她堂姐出气。

叶风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不在游戏中。

他没办法御剑飞行。

如果有青风。

只需两息...不，一息他就可以冲到地面。

然后他一定可以接住沈清。

可惜，现在没有。

他只能返身冲入电梯，-5、-4、-3、-2、-1、1。

十五秒。

太迟了。

一切都已太迟。

沈清美丽的容颜淌满鲜血，两眼直直的望着叶风。

我不能再和你斗嘴了。

对姐姐好点。

叶风心中酸痛，忍不住流下泪来。

他以为自己已经看破了虚幻，勘透了生死。

原来并没有。

谁？

谁干的？

叶风愤怒之极，放开神识，笼罩住整幢钱乾大厦。

三生瞳明察之下，异能力量无所遁形。

三十三楼。

那混蛋在三单元3333房。

叶风迅速乘坐电梯，神识锁住那混蛋。

到得门前，祭出月轮，如切豆腐般把门切开。

夹杂着幻术的青龙破发出，瞬间击中了屋内的混蛋。

混蛋瘫倒在地，面容变形扭曲，身子抽搐颤抖，明显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听说过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吗？在下幻术虽然不济，勉强能做到现实一分钟，空间一小时的水平。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说完了，我考虑解除你的痛苦。”叶风冷漠道。

我叫阎王。

阎王？

大爷才是阎王，我是混蛋。

混蛋哆嗦着交代自己的一切。

今天来，是为了制造沈清自杀的假象。

“谁指使你的？”

“职业杀手从不跟主顾会面。”

“为什么要杀害沈清？”

“不知道，我只是收钱办事。”

“钱先生，你知道是谁要杀害沈清吗？”冷风到的时候，已经带着人控制现场的春花，将阎王讯问视像移交给了他。

他猜到是谁要杀害沈清。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坏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凶残到这地步。”冷风恨恨道。

纪念刘和珍君，鲁迅先生文章中的名句。

钱佐治已很多年没再读过。

“我不知道是谁。”他只觉得这句话很无力。

“其实他们这么做毫无意义，真相并不是只刊登在《真相》之中。”

钱佐治默然不语，他无话可说。

“咖啡凉了，我让人换一壶。”

“接下来你们会做什么，方便说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

冷风眉宇扬了扬，冷静自信。

“我们选择...开牌，虽然有可能会走脱大鱼。”

“作为米国人，我不干涉你们的内政。作为短暂的朋友，我赠送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钱佐治苦笑道。

冷风深深的看了钱佐治一眼。

“看在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份上，我告诫你一句。无论有没有内鬼，你们都不可能打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