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秀才带着。谁知道那秀才竟然在路上就跑了。可怜的我的几个好兄弟,死在镇江那破地方还做了孤魂野鬼。”毛文龙说道动情处,老眼朦胧。
“鞑子就是一股傻劲,只要顶住不自乱阵脚,时间一长,鞑子也怕死哈哈!”毛文龙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盯着朱九的眼睛接着说:“朱九你有没有胆子去鞑子一把?”
朱九愣住了,抢朝鲜人,他朱九不虚。可是抢鞑子可不是闹着玩的。毛文龙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怕了,哈哈一笑,也不责备。低头去夹菜。
“毛帅说来听听!”朱九心想,听听总是没坏处的。去不去,还是要仔细斟酌。
“有种!其实我也是只有个想法。距离义州不远,有个甜水城。哪里是鞑子的老窝之一,兵器粮草堆成山。不过,现在时机不成熟,等有机会,我一定通知朱团练。”毛文龙见朱九并不像义州都指挥使吴襄那些孬种,一提鞑子就麻爪,对朱九不觉有了几分期待。
朱九见毛文龙头发花白,胡子上都是酒水和油花,穿的大红袍也是邋里邋遢。不禁奇怪,就问毛总兵:“毛大人,您的家人不在辽东吗?”
毛文龙自己给自己满了一杯酒,一口闷掉,咧着嘴说:“老婆在浙江杭州府钱塘县家里,儿子在京城!呵呵,俺儿子明明就在圣上刀口下面,他还是对俺老毛信不过。东江军几万人,两年没给拨过一颗米粒,一个铜钱!”说罢,老毛眼睛红了。
朱九见毛文龙动了气,只好安慰:“毛大人,您可以把年轻力壮的留下,老弱就遣散好了您看您,何苦为了那些粮食,把头发都愁白了!”
毛文龙哈哈一笑,指着不远处的老百户陈拐子,说道:“遣散了,你叫这些老家伙怎么活?我现在混成总兵了,告老还乡,圣上肯定巴不得。我回我老家钱塘县享福去了,这些人呢?辽东百姓呢?”
平辽总兵,把最后一杯酒满上,和朱九重重一碰,一饮而尽。抹了把嘴,说道:“人活着,总要有个奔头。否则混吃等死,和猪猡有什么分别?我毛文龙既然选了这条路,就拼着老命不要,也要护这辽东百姓几年平安!”
朱九觉得毛文龙说的有道理,也一口把酒干了。
朱九把自己打算去朝鲜平安道和义州城打秋风的事情说给毛文龙。毛文龙哈哈大笑,指着一个跟他来的将领说:“他叫孔有德,本来要我收他为义孙。你去朝鲜带着他吧,保证你稳赚不赔。”
义孙!?义子就得改姓!义孙比干儿子还低一辈。朱九看那又黑又壮,站住哪里好似半座铁塔的年轻汉子,不由得暗叹一声:“大汉奸!算你狠!”自己那个时空,孔有德因为投降了满清,历史上臭名昭著,朱九虽然是学渣,还是听说过满清三顺王的。
“义孙”孔有德眼看这毛文龙毛爷爷带着人走了。忍不住长叹了一声。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孔有德今年才21岁,本来是山东人,后来祖上去了辽东。他是铁岭矿工出身,有功夫,善于骑射,就是认字不多。
那年夏天,后金鞑子占领了铁岭,他所在的煤矿也不能幸免。孔有德不想屈辱的留头剃发,就和几个堂兄弟一起投奔毛文龙,参与了镇江大捷,后转进朝鲜皮岛。
他最好的老乡兼发小耿仲明过从甚密,据说拜耿仲明为义兄,后来人们多以“孔耿“连称。孔有德骁勇善斗,毛文龙赏识他,准备收他为养孙。
孔有德虽然是个大汉奸,但能在青史留名,说明人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可对于现在要兵没有兵,要将没有将的朱九来说,也算一员虎将了。
凤凰城白莲分堂内还是烟雾缭绕。堂主徐鸿儒还是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衣。他对面是白莲教主王贤,王贤浑身上下赤条条的,只有跨间盖着一条白布,手里捧着一把雪亮的匕首。
“教主!你要三思呀。”徐鸿儒看王贤反复举起匕首,又慢慢放下,显然也犹豫不决。其实徐鸿儒很反对教主自宫之事。他举得只要手下够多,武功高低并不重要。
“你在山东的起义准备的怎么样了?”王贤刚才听徐鸿儒说了半天,他知道徐鸿儒的意思。可是自己的苦衷没法和徐鸿儒说。
“回教主,那边已经万事俱备,就等我和您回去。”徐鸿儒以为教主被自己说动了。
“你先回去,我养好伤就去助你起义,退下吧。”王贤说着,又把匕首拿了起来。
徐鸿儒无奈,转身出去了,叫门外的哑巴进去。哑巴现在是白莲教的神使。也算王贤的心腹之一了。哑巴见王贤赤裸全身,有些脸红。
“叫你准备的药物、器具,都拿进来吧。”王贤根本不看哑巴,撩开白布,用匕首在下面慢慢划了一刀,鲜血从大腿根涌了出来。
不一会那哑巴就端着一盆血水出来。“欲成神功,挥刀自宫!我做到了!”屋子里的王贤疼的脸色惨白,可是还是颤抖着,拿起旁边的一本书,仔细翻看,满脸都是期盼。
朱九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