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弟说得对,不是俺们打不过鞑子,而是俺们自己祸害了自己!”刘仲文沉吟半晌,手里转着酒杯问道。
“正是此意!”楚凡点点头,他也颇有酒意了,胡乱指着个方向道,“别的不说,就说东江毛大帅,率数百残兵,一鼓而下镇江堡,屯守诸岛,光复金州卫;活辽东数万人,日夜袭扰,鞑子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如此赫赫战功,国朝却是如何对待的?总镇总兵固然响亮,可那不过是个虚名而已……咱们都在登州,很多事情再明白不过,东江镇粮饷可有一次发足过?这‘漂没’多少我也不去说了……黑了粮饷也就算了,人家自己搞点海贸挣粮食总可以吧?可咱们登州这些上官们连这点也看不惯,左一个弹章右一个弹章只管往京城送……”
说到这儿楚凡眼圈有些红了,差点脱口而出把以后袁督师擅杀毛大帅的事情说了出来,所幸酒还没喝多,及时刹住了车。他狠狠灌了一口酒,环视三人道,“这就是忠烈之士的下场!这就是一心为国的下场!这就是顶在前头拼命杀鞑子的下场!……连他妈一口饱饭都没得吃!”
刘仲文还从未见过楚凡这般慷慨激昂,不禁被他深深感染了,手中酒杯禁不住他大力捏揉,顿时便碎成了七八片,只听他嘶哑着声音念叨道,“奸臣当道!尸位素餐!……什么时候才能再出一个戚少保呀,唉!”
楚凡红着眼睛看着他,幽幽地说道。
“别说戚少保,就是岳武穆重生也没用……大明,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