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震,只因此人声若洪钟,听起来仿佛就在耳边说出的一句话。
众人进入厅中,只见一个身形魁梧、面貌粗犷的高大汉子坐在厅中左首,身后站着几名劲装结束的剑士。不用说就是点苍派掌门陆少名了。
徐大通见了众人,起身为陆羽和陆少名互相引荐。张芷是华山低辈弟子,只能站在徐初浩身旁,并不被特意引荐给陆少名。欧阳小天自知身份卑微,便静静站在陆羽身后。
众人各道了几句久仰的客气话,这时门外有弟子进来通报,崆峒派掌门孙竟天、嵩山派掌门元冲和、峨眉派掌门司徒厚一同到了。
徐大通与陆少名一同站起,还不待二人出门相迎,一个白发老者已冲入门内,口中怒道:“徐大掌门在华山顶上坐着好不清闲!”
徐大通闻言一惊,问道:“原来是孙前辈,不知我华山派何处失了礼数,令前辈如此恼怒?”
这老者正是崆峒派掌门孙竟天,年届古稀,一把白发垂在脑后,背上插着一根硕大的拂尘,拂尘丝绦也是白色,混在孙竟天三尺白发之中,叫人分不清何处是拂尘,何处是白发。
孙竟天一张红脸毫不客气,怒道:“没人得罪我,是元老头在华山眼皮底下差点被人送上西天了!”
徐大通皱眉说道:“何人如此大胆?”
孙竟天还未说话,背后已进来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个黑衣老者和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那名黑衣老者由身后两名弟子参扶着,此时开口说道:“是一群蛮子。”
这黑衣老者身材枯瘦,双目透出愤愤不平之意,他右手提着一把玄色大剑,剑鞘上刻着歪歪斜斜的古字,颇为稀罕,身后跟着七八名神情萎顿的黑衣剑士。
陆羽听这人说话中气不足,显然是受了伤,又见了古剑,心中恍然:“原来他就是嵩山派掌门元冲和。”
徐大通见了元冲和,忙走过去一把搀扶住,口中说道:“徐某失礼了。却不知这些蛮子是何来历,竟敢袭击元老前辈?我徐大通必定不放过他们。”
元冲和堂堂一位大派掌门,被人打伤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孙竟天向来与他交好,这才迁怒于华山头上,他自己却没有怪罪徐大通的意思,当下告谢道:“多谢徐掌门美意。只怪我这老头子自己不中用罢了。”
一旁身穿道袍的中年人接口说道:“元掌门切莫自责,是那帮蛮子过于狡猾罢了。”
这道人剑眉星目,身上的道袍黑白相间分外惹眼,一双小眼炯炯有神,颇有一派之长的风范,正是峨眉派掌门司徒厚。他身后跟着十数个身穿白衣的弟子,个个头戴道冠,腰悬黑鞘长剑。
徐大通见了嵩山派众人的模样,心中多少有些歉意,说道:“元老前辈可否详细说说遇袭经过,也好让大伙参详参详。”
元冲和轻叹一口气,说道:“今早我们刚到华阴县城,便遇上四个衣衫怪异的蛮人。我手下几个弟子不懂事,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那些蛮人当时颇为恼怒,双方差点动起手来。我这个老头子久不行走江湖,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喝止了门下弟子。”
陆羽接口道:“元前辈为人谦和,令人敬畏。”
元冲和见陆羽为自己辩解,心生好感,问道:“少侠多礼了,不知是哪位门下高足?”
徐大通道:“这是武当冲虚道长座下弟子,陆羽陆少侠。”
元冲和点头道:“果然名师出高徒。”
接着又对众人续道:“那些蛮人走后,大家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我们走出华阴县城不远,就被十多个蛮人骤然攻击。这些蛮人不但衣着怪异,武功也十分古怪,有些人的身体甚至刀剑也砍不入,却又并不像是中原的铁布衫一类功夫。其中有个黝黑汉子武功最高,我上手与他对了一掌,竟被他击得心烦意乱。当下心知不妙,正要拔剑,却忽然觉得使不出力气。幸好崆峒派的孙老头子路过,这才没让这一把老骨头给人拆了。实在是惭愧,哎,惭愧!”
陆羽听完元冲和所述,忽然想起一事,转而对张芷道:“张姑娘可还记得我们也曾碰到过一群蛮人?”
张芷经陆羽一提,也想起有过此事,便点头答应。
陆羽继而向元冲和问道:“元前辈所说的那个黝黑汉子可是赤裸双臂,头缠金色饰圈,上身披着两块粗布,下身穿着金色长裤?”
元冲和讶异道:“确是如此。陆少侠可知这些蛮人的来历?”
陆羽摇头说道:“晚辈不知。只是晚辈在山阳县城遇到他们时,那黝黑汉子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似乎还颇懂汉人礼数。因此晚辈猜测,这些人之所以袭击嵩山派,恐怕并不因为口舌之争这点小事。”
徐大通道:“陆少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早有预谋?”
(本章完)